江月正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擦拭银针,见到了她便把?东西放了,从柜台后出?了来,笑?着询问:“这么冷的天,姐姐怎么过来了?”

江灵曦让丫鬟给自己解了披风,而后拉上她的手笑?道:“明?日就是你说给我诊脉的日子,天这样冷,没得让你跑。而且你也要?看顾铺子,为了我来回?奔波,耽误了生意就不好了。我左右在家也没什么事,出?入都是坐轿子,怎么都是我来寻你更便宜些。”

姐妹俩亲亲热热地?说着话,却听那头戴帷帽的女子道:“哪儿会耽误生意了?这铺子里明?明?麻雀都没有一只。倒是你病刚好,大冷天的就往外跑,一点不顾自己的身子。”

江灵曦神色尴尬的看着江月,用口型跟她告罪。

江月倒也不恼,这女子说的本就是事实,只是语气不怎么和善罢了。而且听她的话,其实也是关心?江灵曦。

所以那点不和善,看在江灵曦的面子上,她也不会计较。

说着话,那说话的女子也把?帷帽摘了。

她身形本就丰腴圆润,一个人jsg比江月和江灵曦加起来还宽,比宝画也不差什么。

帷帽摘下之后,她白?胖的脸就出?现在众人眼前,跟宝画那种健康的壮实不同,只见她皮肤呈现一种不怎么健康的灰白?色,脸上的肉也很不紧实,甚至有些松垮,把?五官都淹没了,细长的眼睛被?挤成两条缝儿,活像包子上的两个褶儿。

江月不由?多看了她几眼,正想?询问江灵曦是不是特地?给自己介绍患者过来了?

那女子却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似乎是很不喜欢被?人瞧,不悦地?撇了撇嘴,哼声道:“你一直盯着我看作甚?不认识我了吗?”

竟是跟她,或者说跟原身认识的。

江月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她们二人落座,而后喊宝画先上两道热茶。

这期间,江月在原身的记忆里努力搜寻了一下,还真是对眼前这个女子没有半点印象。

江灵曦见她半晌未应声,便帮着解围道:“阿月之前久未回?乡,不记得了也是有的。”

转头,江灵曦又接着同江月介绍道:“这是揽芳姐姐,小时候咱们还一道玩过几次的。阿月应该多少有些印象?”

提到名字,江月就不陌生了。

这个名唤揽芳的女子,全名叫穆揽芳,是穆知县家的长女。

她跟原身也不只是小时候玩过几次那么简单,其实还有点小女儿之间的旧怨。

那时候原身还不叫江月,而是叫江揽月。

灵曦、揽月一看就是比着起的名字,家里长辈期望她们堂姐妹如亲姐妹那般相亲相爱。

如长辈期望的那样,长到五岁的原身第一次回?乡,就特别喜欢江灵曦这个姐姐,成了江灵曦的小尾巴,走哪儿跟哪儿。

而在原身回?乡之前,比江灵曦年长一岁的穆揽芳才是跟她最?要?好的那个。

原身到来之后,江灵曦便时常把?原身带在身边,以她为先。

而穆揽芳喜欢打马球,这项运动对小她们几岁的原身来说实在太过危险,江灵曦便因?此推拒了好几次。只说等原身回?京城了,她再陪穆揽芳一道玩。

穆揽芳也吃味,碰到原身的时候也没什么好脸。只是因?为原身一年才回?乡几次,才没有闹得太过难看。

一次聚会,其他官家小姐不知内情,以为她们三人焦不离孟的、十?分要?好,便问起说:“穆姐姐叫‘揽芳’,江家二妹妹叫‘揽月’,光听名字就知道你们二人有缘……穆姐姐素来和江家姐姐要?好,不若三人结成金兰姐妹?”

对方?本也是想?在知县长女面前讨个巧、卖个乖,没想?到却是马屁拍到了马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