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稀飞过一个小小的白影,纳闷道:“再?过两日?就要入冬了,怎么这会儿?还?有鸽子?”
联玉转过身来,咳嗽了两声,如往常一般乖顺地笑道:“妈妈说的是,这天?气哪儿?来的鸽子呢?我刚也是听着声响觉得稀奇,才出来瞧了瞧。”
“再?稀奇也没有姑爷的身子重要。”房妈妈说着也顾不得想太多,只催着他回屋里去,回头等?她烧好了热水,给?他送水进去洗漱。
天?边刚泛起蟹壳青的时?候,江月便被喊起来了。
她刚把柳枝叼进嘴里,牙还?没刷完,负责梳头的全福太太已经?到了。
所谓全福太太,就是父母健在,丈夫和睦,儿?女双全的妇人。
“一梳梳到尾,二梳举案齐眉……”全福太太一边念着祝福的唱词,一边象征性地给?江月通了一遍头。
而后便有手巧的梳头娘子接手,给?江月梳起繁复的发髻。
江月虽有些不大习惯这些复杂的礼节,但看许氏眼眶发红、唇角带笑的看着自己,她也没有露出不耐烦之态,乖顺地配合着走完了流程。
不过等?到上妆的时?候,江月还?是向许氏询问说能不能把妆弄的淡一些?
毕竟她不是嫁为人妇的新娘子,大部分时?间只需要待在喜房里。
而是要出面招待宾客的主家。
到时?候她忙进忙出,难免出些汗,这浓妆要是半脱不脱的,丢人不说,还?得回屋重新再?补,且得麻烦一遭。
桃腮杏眼的女孩儿?在梳了个精致的发髻、换上大红色的喜服之后,少了素日?里的几分清冷,多了些许娇憨妍丽。
许氏看着她,不自觉地出了神。
江月猜着她估计是又?想到江父了,便也不再?抱怨,让梳头娘子照常给?自己上妆。
回头丢脸就丢脸吧,今日?说是她成婚,其实还?是让许氏高兴更重要一些。
等?她这边装扮完毕,外头也开始的宾客也先后到了,人声渐渐喧闹起来。
于是几人也不在屋里待着了,江月扶着许氏出去待客。
因没想着大操大办,所以除了县城里的大房外,只邀请了族中五服内的近亲。
但架不住江父在世时?人缘太好,因此听到江家二房办喜事,村子里、甚至其他村子里上门?来道喜的人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