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空白墙上的木签,则详细写了各种?药材一钱的价格。
从来没见医馆还有这样的,街坊四邻不由都给看呆了。
其实也不是江月特立独行?,纯粹是她没有再另外雇人,房妈妈和?许氏都留在祖传铺子里,支应着药膳营生。
现下医馆里只她和?联玉、宝画三人。
联玉还好?,药材就是经他的手,对?各色药材的价格都记得?十分清楚。
宝画没有那么好?的记性,到现在还记不清。
干脆就写到签子上挂到墙上,这样不只是病患不至于因为?囊中羞涩、望而却步,算钱的时?候,即便是宝画也能算明白。
于是张木匠顿时?疑虑全消,昂着下巴对?同伴到:“你看吧,我就说江娘子人美心善,不指着发黑心财!”
说完,他去排队等着看诊了。
很快轮到他,江月给他搭完脉,说:“您这是脾胃虚弱引起的胃口失调,也不用吃药,开一道‘四宝粥’,您多预付五十文,拿个签筹,明日去我家药膳坊喝粥。”
张木匠确实古道热肠,“娘子别?怪我多嘴,我听你方才也是,能不给人开药就不开。光开点药膳粥汤,这哪成啊,挣不到银钱的!”
他也有自己的担心,怕江记医馆经营不善,回头给倒闭了,哪里再去找这种?诊金只要五十文的地方去?
眼?下医馆都开起来了,江月对?银钱还真没有太大欲望了,但既然对?方特特提醒了,她忍着笑道:“本也不为?挣多少银钱,而且您放心,这医馆是我名下的,不是租赁的,轻易不会倒闭。”
张木匠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中午时?分,人渐渐散了去。
江月去洗了把手,去柜台边看联玉。
前头她给人看诊,联玉就负责帮忙收钱和?抓药。
江月才忙完,他也同样是才有空休息。
他前头帮着下乡收药材,皮肤倒是不见黑,人倒是又?清瘦了一圈。
加上近来江月已经开始给他服用灵田种?出来的药材,药效强劲,对?人体?多少也有一些负担。
江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不然我还是再请个人吧?”
抓药的活计十分精细,能分辨药材是一遭,还得?有十二?万分的细致和?小心,用戥子不能有一丝出错。
这种?精细活计,江月连宝画都不放心,便只好?交给他做。
他也确实做得?很好?,收过一次药材,江月又?教?过一遍,他几乎能做到过目不忘。
联玉把药柜合拢,又?摊开账簿,提笔记账,说:“暂且不用。稍后……再寻吧。”
江月也没细想他的话,将一个没有合好?的药柜关上,“我真的好?奇前几日你去府城收药,我还想着府城的物价不是更?高?么。没成想,一百两居然能收到这么多品质上乘的药材!”
“可能是我运道好?,遇到了心善的卖家?”还在记账的联玉头也不抬地道。
四月头,穆揽芳来探望江月,给江月带来了卫姝岚的书信。
书信上,卫姝岚说自己已经回到了京城,往后按着书信上的地址给她去信就好?。
等江月看完信,穆揽芳压低声?音道:“卫姐姐的事儿后头可真是峰回路转。她去了府城之后,在衙门写完休夫书,就去史家清点嫁妆。据说让朱氏亏空了不少,还是史老夫人拿出体?己银子,才堵上了窟窿,后来老夫人帮着求情,卫姐姐也心软,就帮着去官府说了几句好?话,证明那史文正确实是不知那镯子的来历。史家又?花费了好?些银钱上下打点,那史文正就坐了月余的牢……”
“这么快?那厮莫不是追到京城去了?”江月还当自己看漏了书信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