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玉不卑不亢道:“从前在京城讨生活罢了。”
他们?那边聊起来了,卫姝岚也招呼江月和?穆揽芳接着动筷。
加了香覃、海米增鲜味的汤底鲜美无比,切成薄片的兔肉下锅来回涮几下,便可以吃到嘴里。
鲜香软嫩的口感,让人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而天香楼的果酿则清香扑鼻,搭配着菜肴,很是解腻。
江月吃着新鲜,不知不觉地就多用了一些。
一顿饭结束,便到了分别?的时?候。
卫姝岚今日就要动身去往府城,处理后续事宜。
等和?史文正彻底撇清了干系,她清点好?嫁妆,也不会再在府城多留,回立刻和?卫家兄弟一并回京城去。
今日一别?,往后便是相隔千里了。时?下的车马很慢,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离家很远。
也不知道来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卫姝岚一手拉着江月,一手拉着穆揽芳,依依惜别?:“等忙完这程子,回家安顿下来,我会给你们?写信。来日你们?上京,也一定记得?要来寻我。”
江月颔首,“姐姐恢复得?很好?,照着我的方子再吃一旬的药,便没有大碍了。”
卫姝岚忍住泪意,压低声?音笑道:“可惜月娘已经成家,不然……我说什么都得?给你绑回京城去,给你配个好?儿郎,一辈子在我身边。再不担心生什么病。”
穆揽芳瓮声?瓮气地道:“那我呢?我没成婚啊!怎么不把我绑去?”
卫姝岚笑着看她一眼?,也不言语,只是调转视线看向自家两个弟弟
两兄弟今日方才觉得?替自家姐姐出了一口恶气,席间?高?兴饮了不少酒。
卫海晏还好?些,他这个年纪已经京城出去和?同窗应酬,只是脸上有些发红。
卫海清则是还未怎么饮过酒,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浅,已经喝大了,被自家兄长和?联玉一并扶下楼。
他连人都分不大清了,错把联玉认成卫海晏,一劲儿地把脸往他肩膀上蹭,喊他‘兄长’,嘴中还嘀嘀咕咕地道:“兄长听到史文正那厮在青楼里说的话不曾?他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连为?长姐治病的江娘子都敢肖想。”
“卫海清!”卫海晏动了真怒,一声?低喝打断了他的话。
史文正在背后嚼江月的舌头,那是他的不对?。可若是把这种?话学出来,那就是卫家人的不是了。
何况还是学给江月的夫婿听。
卫海晏粗鲁地将弟弟从联玉身上扒拉下来,塞到了车夫和?小厮手里,让他们?二?人把卫海清扶进马车休息。
“联兄,实在对?不住。我这弟弟喝多了酒就开始说胡话。”
联玉神色淡淡,不见喜怒地说‘无妨’,“卫二?公子性情耿直,显然是为?我夫人抱不平,才会记住了那么几句腌臜话。我只是确实有些好?奇,那史文正背后是如何说我夫人的。”
卫海晏见他确实不像动怒的样子,便附耳上前跟联玉耳语了几句。
很快一行?人就在天香楼门口分道扬镳。
临上马车之前,卫姝岚将一个荷包塞到了江月手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便是她支付给江月的诊金了。
说完她拍了拍江月的手背,上了马车,车夫一抖缰绳,驶动了马车。
之后,穆揽芳也没有多待,带着绿珠告辞。
江月转头一看,发现联玉正垂着眼?,若有所思,站在自己身后几步开外的位置,询问说:“咱们?是回家去还是出城去转转?”
联玉抬起眼?睛,说都成,顿了顿,她注意到江月开始变红的脸,又?道:“还是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