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妻的本分。
她并不觉得恼怒嫉恨,反而主动对着史文正开?诚布公?道:“虽说史家?的组训是‘三十?无子方可纳妾’,但我们的情况与旁人不同,不若由我去和祖母说,让她为你?纳一房良妾。”
史文正那时已经?不宿在她屋里很?久了,难得回家?被她喊到屋里说话,本已经?十?分不耐烦。
闻言更是冷着脸道:“你?jsg去和祖母说,那祖母肯定?问起你?的情况,你?自己?丢人就算了,难道要叫全家?上下?都知道我娶了个石芯子?你?管那么多作甚,我自有我的打算!”
他语气里不加掩饰的嫌恶和鄙夷。
从那之后,卫姝岚就对他彻底寒了心?,再也不管他在外头如?何。
而自从她不肯再像从前似的拿出嫁妆贴补,朱氏以为是她的嫁妆已经?花销殆尽,便对她越发冷漠。
史老夫人精神尚好的时候,也会关?心?她一二,回头再提点朱氏和史文正两句。
不过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每次折腾过一阵,朱氏和史文正又会故态复萌,还会以为是卫姝岚告状,迁怒于她,恶言相向。
卫姝岚也着实懒得同他们较劲,后来便只说自己?爱清净,选了个清幽的小院子,过起如?她早前所说,吃斋念佛,青灯古佛的日子。
这次她陪着老夫人回府城,是知道史家?跟穆家?相比,门第略低了一些,需要她这翰林小姐出身的孙媳妇来帮着抬抬身份。
朱氏和史文正虽叫她恶心?,但史老夫人和赵氏以外的、家?里其他人,却待她不错。
尤其是史家?四少爷,早先因为史文正待她冷漠,还几次仗义?执言,为她这长?嫂抱过不平。
她才愿意相陪。当然也不会上赶着促成这桩亲事,前头便也没有主动和穆揽芳套近乎。
“所以我前头说四弟和我夫君……和史文正是不同的。”卫姝岚低头飞快擦去眼尾的泪,再次抬头冲江月和穆揽芳笑了笑,“婆母也没说错,若我是个正常女子,说不定?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江月摇头道:“先前只想着为人处世最忌交浅言深,没有跟你?说的太过具体。那史文正肾阴损耗甚为严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少说也有十?年了。”
“他并不是和你?婚后才渐渐变成现下?这般模样,而是打从开?始就是如?此。你?们婚前和刚成婚后的模样,不过是他假装出来的。”
卫姝岚早就对史文正寒了心?,也早就认清自己?信错了人这桩事,闻言虽也有些惊讶,情绪上头却也无甚起伏,只苦笑道:“原是这般。难怪穆家?妹妹听我把错处归到我身上,会那般气愤。”
两人都说了好一阵话了,原先最为卫姝岚抱不平的穆揽芳却是未发一言。
江月和卫姝岚不约而同偏过脸去瞧她,却看她脸色张洪,眼尾发红,手指用力地扣在桌上,指尖都泛着青白色。
显然是气愤到了极致,以至于失了言语。
她身子才好了没多久,江月怕她气出个好歹来,立刻一手按压她脑后的风池穴,一手搭上她的脉。
穴位揉按过了半晌,穆揽芳总算平复了情绪,咬牙切齿地替她抱不平道:“姐姐身上与常人不同,却是从未隐瞒,成婚之前便与他们说清楚了的。是他们母子信誓旦旦,说不在意这些,才骗得你?进门!如?此背信弃义?,叫人恶心?。姐姐何不与那史文正和离?有姐姐的娘家?在,难道还怕那朱氏和史文正到处乱说?对外便只说是感情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