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肤色更白,这双手到现在已?经沾了数条人命,缠绕在指间的墨气似乎也?沾染上了那些人的鲜血,透着点血腥味。

这几日精神太过紧绷,躺在榻上,池无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又做梦了,池无言想。

梦境中嗅觉是没有用?的,就像他现在置身在一片花海中,却闻不到一点花香。

梦中,他的前方站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衣袂飘飘,背上背着一把银白的剑,阳光照在剑柄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衣服的背面绣着大片华丽的花纹,到衣摆的位置,更是繁多,花纹在阳光下闪着绚丽的光,刺的人眼不敢直视这个背影。

乌黑的发垂落在腰身,头上戴着一顶雪白的发冠,白的没有任何杂质,只?是一个背影,便?好看的说不出来话,使这一片花海都黯然失色。

池无言看着梦境中的他朝着对方走去,可不管他走多远,对方永远都在他的前面,只?差一尺,明明是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却远在天边。

这是一个没有终途的梦。

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好像从高?空坠落在榻,池无言惊醒。

“已?经到芜城了,难的见你睡这般安稳,我便?没有叫你。”

熟悉的女?声响起,池无言思绪回神,他缓慢坐起,情绪还残留在身体中,心脏带着点滞涩的疼痛。

楚衣衣屈起一条腿,坐在窗边,手里啃着一枚青色的果?子,看着就很酸。

微风带起她几缕头发,她看着窗外的景,晨光柔和了她的面孔,此刻,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池无言换了一身青色的衣袍,头发用?一根青色的丝带挽住,头上戴了一顶斗笠,遮住面容,出了飞舟,池无言又将斗笠往下压了压。

楚池安静待在楚衣衣怀中,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动,观察着周围的景色。

只一盏茶的时间,三人走到了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