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声带着明显不耐的语气,纠正道:“我姓龙,名马。云小姐出于礼貌,还是稍微记一下龙某的名字比较好。”
陈颂宜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面上不显,心里腹诽。
龙马这个名字跟着你真是够委屈的,你这显然叫牛马比较合适。
“龙马先生。”她弯了弯唇,语气略微雀跃的说:“龙马先生打网球应该很厉害吧,我以前可喜欢越前龙马了。”
男人以为她在跟自己找话题聊,神情松弛下来。
他隐约带着些得意,“网球打的少,平时都打高尔夫。”
陈颂宜正眼看了一下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下的衬衫,默默移开了眼。
没眼看。
就这还经常打高尔夫......
就不能换件XXXL的衬衫吗?也不怕胸前的扣子崩掉。
男人没察觉她的打量,态度自信的说:“我的要求也不高,就看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陈颂宜又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微微靠在椅背上,“先生多大了?”
“我26岁。”
听到回答,她微笑点了点头,一副很满意的表情,“哦,那没事,女大三抱金砖。”
对面的人立刻皱眉,“可我听简阿姨说,你22岁。”
“我今年都32了,”陈颂宜笑了笑,双手托了托脸蛋,“我保养得还行吧。”
男人听了,神色骤变,不悦地嘀咕了句浪费时间。
随后,语气冲道:“简姨也太不厚道了。你这年纪也太大了。”
陈颂宜没接话茬,端着面前的蒸汽奶喝了一口,气定神闲。
慢慢悠悠地说道:“我刚刚听先生说,你对房车没要求?不知道先生喜不喜欢迈凯伦540,我可以送一辆给你,记在你名下。”
男人表情还没转换过来,又听见她说:“对了,你刚刚提到房子,不知道你家的房子靠不靠近市中心,如果离市中心远的话,我还可以送一套房子给你。不过也不是什么别墅,就是套大平层,在珵中水岸。”
“这......”多不好意思。
陈颂宜见他喜上眉梢,扬声又打断:“那我们说回刚刚提要求那儿吧。”
“云小姐请说。”
陈颂宜挂着笑。
刚刚还了不起得要死,现在倒是会说“请”字了。
啧,诡计多端的男人。
“我确实也没什么要求。”陈颂宜抿了抿嘴,接着道:“我希望我的另一半得会单手摇混凝土,会拖拉机轴承安装和拆卸,会养猪,会喷火,最重要的是双手架十字架要会发激光,最多正能在我面前出现三分钟,不然就会胸口亮红灯永远陷入沉睡。”
......
咖啡厅木椅隔断墙后,陈颂宜和王先生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进了宋退思的耳中。
那声音宛如切冰碎玉般,声色冷清又平和,但语气闲漫,如深潭般平静的心震起了一圈涟漪。
坐在旁边的徐漾舟也听见了,忍不住轻咳一声,一手握拳掩饰自己的笑意,调侃道:“这相亲有点意思哦。”
宋退思的视线透过隔断书架的缝隙,落在那个神气淡然却胡说八道的女人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鸢尾浮雕玻璃杯,没有说话。
转眼那个相亲男涨红了脖子,愤然离去。
而陈颂宜则一副还不是很尽兴的表情,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淡定地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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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像浸了墨一般。
Z,是陈颂宜一个朋友开得清吧,主打文艺复古风,休闲娱乐的。
清吧临江,独栋后院设于小酒桌,适合吹吹晚风,喝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