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拿起腿上的外套，手伸进袖筒中，反着穿，她下意识想把脸埋进领口里，又觉得这不大合适，只能僵硬着脖子，将后脑勺磕在车座上。

她静静等了一会，凌清始终安静开着车，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

她朝身旁瞥了一眼又一眼，终是先忍不住，小声问道：“不、不是要聊吗？”

“先把妳安全送回去，开车说说话不安全。”凌清回道。

那之前喝豆浆就安全了？

黎初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凌清像是有读心术般，直接回答：“我的错，我只是想确认妳是不是真不想理我。”

说完，他的眼尾扬了起来，很明显地笑了下。

黎初看出他表情里的愉悦，心情十分复杂。

又羞又窘，还有点不开心。

她吐槽：“这原则的弹性也不小。”

凌清：“嗯，太急了。”

黎初又不想说话了，脸热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特没出息的样子。

偏凌清还要问：“那我给妳写个检讨书？”

“好。”黎初觉得他在开玩笑，故意顺着他的话应下。

凌清笑睨了她一眼，“好，今天回去就写。”

黎初无意识地拿起外套遮了遮脸，盖住脸上的热意。

“既然车上聊不安全，为什么不先聊完在开车？”她换了个话题。

凌清：“总要留给妳一个人尴尬的时间，我觉得，聊完之后，妳不一定想和我单独相处。”

黎初把脸埋得更深了。

行吧，你有文化，说什么都是ゞ19晟24晟46ゞ对的。

可恶。

第0470章 第四百七十章 聊

车在距离黎家一个街道远时停下。

当凌清的手离开方向盘时，黎初几乎是同步地挺直了腰。

“对不起。”这是凌清的第一句话。

黎初的双手藏在袖子里，悄悄握成拳。

“这句道歉是为了什么？”她问。

“很多。”凌清侧身看向了她，眼神直接而热烈，“昨晚我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但我选择了最糟的一种。”

黎初的唇都被抿白了，指甲陷入了掌心之中。

凌清是后悔了？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言外之意，她想说没关系，这事全当没发生过，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但黎初知道这不是自己的真实想法，她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有些热，她偏头不去看凌清，不想将委屈和脆弱展露出来。

“还有。”凌清看着黎初的侧颊和脖颈，继续说道：“明明知道这事对妳不公平，但我却不后悔。”

黎初肩膀颤了下，猛然回头看向了凌清，略红的鼻尖和眼睛泄露了她刚独自难过的事实。

凌清的手覆上了她的颊，指腹一下下地擦着眼睑处，黎初没哭，那处是干的，与其说他想替她拭泪，不如说，想借由这个动作驱散难受的情绪。

凌清又重复了一次，“对不起。”

黎初半点不难受了，她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

凌清的手微微施力，将黎初的脸抬起，他看进了她的眼底。

“后悔吗？”凌清问。

黎初还是摇头。

“即便以后有其他喜欢的人？”

黎初踟蹰了下，但还是很肯定地摇头。

凌清倾身吻上了黎初的唇。

黎初眼睫轻轻抖动，感受着唇肉被含吮住。

凌清一边亲着她，一边问：“为什么？”

为什么？

理由其实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