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能。

因为这棵树是皇帝种的，去的路用石子修了出来，还用护栏围着，有香客上来，寺庙也会贴心的介绍，这是皇帝种的树……

放在后世多少是个旅游景点了。

不过，暴君口中的小树如今已经长的很高很粗了。

暴君站在树下，盯着看了好久好久。

【这么大了……】

【为什么这么大了？】

【难道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再次看了看面前的大树。

【我的时间被偷走了。】

他再次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很认真的问安玖：“小九，其实我才是那个鬼，对吗?”

安玖觉得此刻的暴君像只湿漉漉的可怜小狗，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他知道这是个事实。

她拍拍暴君的头。

“你不是鬼。”

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暴君瞪大了眼睛问：“如果……如果我们要有一个人消失，你……你希望谁？”

安玖“……”

不愧是一只狗……一个人啊。

问的问题都一样。

当时她怎么回答皇帝来着？

她说希望皇帝留下。

现在呢？

我和我你更喜欢谁呀？

我和我要死了，你希望哪一个我死啊？

比面试时候，遇到四个领导三杯水要怎么分的题还让人无语。

安玖呼出一口气：“你们是同一个人。”

暴君抿唇，不太开心。

这么说来，在小九眼中，自己和那个坏蛋的分量是一样的。

他在小九心中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也不是最最重要的了。

【哼。】

【不开心。】

【不高兴。】

暴君看安玖，不甘心的继续问：“那小九最最喜欢谁?”

“最喜欢你。”安玖笑着说。

越看越觉得他像个乱发脾气的小狗。

暴君这回高兴了。

他爬到了树上，在树杈上坐了一会儿，又要带着安玖上去。

十年的树能有多大？树枝更细，一个人都要摇摇晃晃的，两个人的话肯定要断。

安玖坚决不上去。

暴君爬上爬上十多次，安玖发现天好像亮了一点，她想起了皇帝的话。

“陛下，看日出。”

暴君终于回过神，带着安玖跑到一处山坡上，从这里就能看到远处的辽阔山脉，平原，而地平面上，一点点金色也冒了头。

“日出。”暴君指着太阳开心的说。

安玖问：“陛下，你困吗？”

不困也去睡一会儿好吗？两班倒，你该交班了你造吗？

暴君走来走去，两只手握成拳头，举过头顶，然后高兴的说：“小九，我不困，你快看，是日出。”

“嗯，看到了。”

安玖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看着远方的日出出神。

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