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打了个哈欠,声音低了下去,“大概是害羞吧,咱们也别拆穿,看她什么时候才肯说。”
没人再说话了,屋子里静了下来,没一会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周家显很早就醒了,看了眼外边,天色还灰蒙蒙的,才六点来钟的光景。
没想到这会外厅里已经有人走动了,是白穗,穿戴整齐正弯腰在门口换鞋,准备出门。
“姐夫早。”
“嗯,起这么早急着去公司?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不用,不麻烦姐夫了。”
他公司和她公司在两个方向,根本不顺路。
周家显垂眼看她,“我早上去工商局办事。”意思是顺路。
“不是……我有人接了。”她一贯不擅长拒绝别人,对象还是好心送她一程的姐夫,令她更是内疚,声音都低了几度。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穗觉得他背对着自己喝水的动作变得有点僵硬。
没错,最近一段时间是有个跟她同一批进公司的男生,叫易嘉树,在追求她。目前来看各方面都还不错,虽然说不上强烈的心动,白穗还是觉得可以继续考察看看。看着姐姐嫁了这么个好姐夫,她多少是有点羡慕的,也对爱情有了更多向往。
不知从哪天起,白穗默许了他早晚接送的行为。今天早上他们约好一块吃完早饭再去上班。
阳台上,周家显默默看着楼下停车场,白穗被男人护着头坐进车里。不知为什么车没有马上开走,而是停了好一会才开出小区。
“家显?”
“家显!”
是白杉醒了,到处在呼唤他。
周家显走进屋里,“早餐在桌上趁热吃,我上班了。”
门砰地一声被带上了,白杉举着牙刷望着紧闭的大门,欲言又止。
坐进车里,周家显想了想今天的日程安排,整整一早上的会议,头都大了。
晚上白穗跟易嘉树在外头吃了晚饭又看了场新上映的电影才回来的,到家都九点一刻了。
从天黑就开始下雨,一直到现在都没停。屋里灯都熄了,客厅窗户却还开着,被淅淅沥沥的雨声衬得更加安静了。
隐隐约约一缕烟味从鼻尖掠过,白穗这才发现沙发上无声无息坐着的男人。
“回来了。”
“嗯,”白穗低低应了声,“姐夫还没睡啊。”
不知怎的,她被这里的沉闷闹得有些心慌,想早点回房间,便不再同他周旋,快言快语道:“那我先回房了,姐夫也早点休息。”
“穗穗,”他却不肯,唤住了她,“虽然这里治安环境不差,但你毕竟是女孩,往后尽量在这个点之前回来,知道了吗?”
他语速缓慢,声音压得很低,口气也不算强硬,但在她听来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仿佛她既任性又不自爱。可她从来不是什么不自爱的女孩啊。
白穗扶着门框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白穗从小心思敏感,即便什么都不说,心里也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在别人家里总是要看别人眼色过日子的,除非从这里搬出去。为了避免同这位一家之主产生矛盾,她待在自己房间里的时间更多了,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与他碰面,与此同时,此前被暂时搁下的搬家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要是和易嘉树正式交往,总住在这里对谁也不方便。
周三晚上,白穗在餐桌上宣布了一个决定,她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房子,打算这个周末就搬出去。
说起来还是易嘉树帮了大忙,房子是他找到的。房子是好房子,装修完善,周围环境清幽,关键是租金出乎意料地低廉,就是地理位置有点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