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么擅长夸奖。

从前她佩戴玉饰和素雅的颜色多些,自从上次向梨迟说了喜欢金后,她也开始关注金价,会保存一些漂亮的图片。

这样的场景下,深深浅浅的呼吸叠加。

好像难以抗拒这样明烈的颜色,又好像是难以抗拒他。

顾书云:“等会算好总价我和你一人一半,不能都让你一个人付。”

闻屹:“刚刚说了金是聘礼,你想送聘给自己?”

“可是外公不是已经买了吗,这个是额外的,不算是聘礼了。”

她没有掉入他的语言漏洞中。

闻屹半垂了会眼皮说:“你想付也可以,我的那枚戒指你来,这样行吧?”

其实她还有别的想要买,但私心是想自己付钱,所以此刻也不敢提了,只能先点点头。

出了商场,茫茫城市灯光已将夕阳遗忘,天和树都趋向黯淡。

顾书云坐上车后把手里的袋子都放在了后座上。

车辆平稳驶出。

不断驶过的景色藏着万千烟火气息,顾书云看得入了神。

然而路旁的树枝却将城市切割成了一块块碎片,断断续续地乱了她的思绪。

她转头看到男人矜傲的侧脸,高挺的眉骨不笑的时候似带了些冷意。

顾书云问:“还没问你,婚礼改期苏老师有不高兴吗?”

窗外是三三两两的行人和车辆经过,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他听见。

闻屹:“没有,怎么这么想?”

“我听其他人说,像这样算一个好日子好像挺麻烦的,也挺讲究的,改期就得麻烦苏老师再去算一次。”

“不是一个,是两个。”

“嗯?”

“婚礼一个登记一个。”

“是哦。”

顾书云更显愧疚。

闻屹笑了笑说:“但是你忘了,因为你的生日,他可以少算一次,所以他才要谢谢你。”

闻屹继续说:“别多想,外公很乐意操办这件事,我哥没有结婚,妈妈的婚礼在京北办的,他没怎么参与,虽然婚礼看着很繁琐,但他新鲜着呢。”

他怎么连安抚人都是这样有理有据。

心像是柔软地塌陷了一下。

顾书云浅浅地勾起嘴角,眉眼变得柔和。

“那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也能帮上忙的。”

闻屹略微颔首,没打算细说他目前遇到的棘手问题,他还是希望婚礼对她来说是轻松的、满怀欣喜的,而不是在疲惫劳累之后应付地参与一个仪式。

顾书云轻松了一些,但她还有个问题想和闻屹商量。

“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他们了,我在想怎么感谢他们,请他们吃饭是不是太简单了?感觉最好还是要准备礼物,你觉得呢?”

她原本是想仔细问问苏信鸿有没有特别的喜好,她好投其所好送礼物。

没想到闻屹措不及防地来了句:“那我呢。”

顾书云片刻茫然,问:“啊,你怎么了?”

“我也忙前忙后好辛苦,你要怎么感谢我?”

她的声音不复之前镇定:“我也送你一份礼物?”

“礼物不用,但我有个心愿。”

“什么?”

她稍微侧身,认真地听他说着。

昏暗的夜色里,像是他与她挨得很近。

她忽地对上那双熟悉的乌黑眼瞳。

闻屹:“我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去评弹馆呢?”

她一头雾水:“你现在是偷偷摸摸吗?”

顾书云表情犹豫,难怪他今天只在外面等她,她都不知道他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