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飞身到梧桐树下去阻止容卿。

大掌按住女人纤细的手腕,祝尤强压着心里的怒气,尚算温和道:“卿卿,将这花露饮了,莫要浪费。我今早,天还未亮,便去采的,途中还……”

他说到这时,突然止了声。

因天色过于昏暗,将将本文更.新叩x号:㈡㈢.0/x⒉0㈥㈨㈣㈢/0四更天,同漆黑的夜间是没多大区别的。

他拎着十个瓷瓶,走山路时,小径陡峭崎岖,一不小心,便摔了一跤。

为了护着这十个易碎的瓷瓶,他没顾得上自己的身体。

地上正巧卧着块尖利的石头,他跌倒在地时,那凸起的石头直戳在他的膝盖上,又往下划了两寸,割破了他的裤腿,划出一道渗血的伤痕。

他完全没在意,忍着痛,给她采完了花露。

说来也是丢人,他堂堂一介妖龙,居然连走路也能摔跟头。

不说也罢。

祝尤抿了抿唇,将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容卿甩开祝尤的手掌,将瓶中剩余的花露全都倒完,她嗓音淡漠:“从未央求你去采过花露,你若是觉得辛苦,可以不采的。你既然采了,那喝不喝,便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容卿将空瓶放在树根下,她走回门口,又拿了两瓶过来,冷着脸,拔了塞子,再一次倒光了。

祝尤立在树下,木然的看着女人将十瓶花露倒得干干净净。

他心口有些酸楚,狭长的凤眸里浮现出一抹黯淡。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

应当是,你自降身份,用尽十分心思,卑微的去讨好你钦慕的人。

她却将你整颗鲜活的心脏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末了,兴许还要吐上一个唾沫,然后笑着离去。

祝尤现在便是这种感觉,他从未这么卑微的去讨好过谁。

可容卿一点也不领他的情。

企鹅:23cc02069430/梦中星91、识破真身

91、识破真身

容卿倒完花露,看都未看祝尤一眼,连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就这么从他面前走过。

走时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祝尤身形微晃,他看着梧桐树下被浸湿的黑土,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她竟这般厌恶他,连他送的东西也厌恶到了极点。

祝尤转身,颓唐离去。

两人不欢而散。

容卿以为经过昨日那出,祝尤不会再给她采花露了。

可第二日,她刚打开门,又瞧见整整齐齐摆放好的白瓷瓶,约莫有六七瓶。

容卿环顾周围,没发现祝尤的身影。

但她依旧拿起瓷瓶,拔了塞子,全都倒在了梧桐树下。

不远处的屋顶上,正在闭眼假寐的祝尤,听到刺耳的水声,眉头微皱。

他缓缓掀开眼眸,却不敢偏头望向那棵梧桐树,兴许是怕再看见昨日那伤人的一幕。

狭长的凤眸,怔怔的望着上方的天空,那黑眸中布着些红血丝,眼睑下有一片乌青。

因他近段时日,每日早起去采花露,睡眠不足,而留下的。

明知她厌恶他,会将他送的东西都扔掉。

可今早,他仍是义无反顾的,如往常一般,早早起身,去为她采花露了。

往后的日子里,祝尤每天都会早起给容卿采花露,有时是三瓶五瓶,有时是十瓶八瓶。

采完花露后,他每次都会躺在对面的屋顶上,听着那刺耳的水声。

他知道,她又将花露倒掉了。

她每天倒,他每天采。

他说不清为何要坚持做这种得不到回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