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初吃到一颗绿莹莹的粽子,带着艾草香。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出现了。
“主子这是怎么了?味道不对吗?”白总管察颜观色的本事一流,岑云初微微一顿,他就察觉到了。
“能不能把这个厨子叫过来?我想见见他。”岑云初不吃了。
再好吃的东西,她也从来只吃七分饱。
“瞧您说的,这个地方顶属您最大了,您要见谁,那还不得立刻就叫他来。”白总管说着叫过一个丫鬟来。
“去把李厨子叫过来,说主子要见他。叫他把衣裳换换,别叫烟火气熏着主子。”白总管吩咐。
又过了一会儿,那丫鬟果然领着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人走了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站得远远的请安。
“走近些回主子的话。”白总管提醒他再往前走一走。
“你是哪里人?”岑云初问他。
“老奴是颍州人,自幼背井离乡。”那人的头垂得低低的,无比恭敬地回答岑云初的问话。
“你如何知道我的口味?”岑云初很好奇,就是岑家的厨子也未必能够每样饭菜都做得合她的口味,“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老奴只是用心而已,难得主子喜欢。老奴样子丑陋,请主子饶恕冒犯之罪。”那厨子说完稍稍抬起了头。
岑云初仔细看了看,自己应该是不认识他的。
可那人在看了岑云初一眼后却控制不住要落泪,只是拼命忍着。
“你做的这艾草粽子很好吃,过节了,赏你个戒指吧!”岑云初说着把手上戴的戒指拿下来给了他。
“老奴惶恐,伺候主子是我的福分,怎么能要赏赐。”那厨子不敢接。
“主子赏的,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以后更精心伺候就是了。”白总管说,“汤端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那丫鬟忙把做好的汤端上桌来。
“粽子不大好消化,老奴就做了一道焦屑山药汤。”厨子忙说。
焦屑就是将微微炒糊了的米碾碎,同山药放在一起,加少许糖小火慢炖,最是温胃消食。
岑云初又喝了小半碗汤,漱口净手完毕,这顿饭也就吃完了。
“主子可别就睡,咱们到廊下去,逗逗雀儿莺儿可好?”白总管见岑云初多少有点困倦的意思,怕她吃完就睡积食。
岑云初不想动,白总管又说:“早起备好了颜料纸笔,主子不妨画两笔。”
岑云初看了看旁边书案上的纸笔,自己许久都不捉笔了。
慢慢走过去,拿起笔来,在纸上画了几笔,一株兰草便含风携韵地跃然于纸上。
没等画完,她忽然眉头一皱,便将笔撇到一边,说什么也不肯再画了。
她不能这样不知不觉地习以为然,她要离开这里,绝不能妥协。
陈云初到底是睡午觉了,白总管托着那张没画完的画走了出来。
他怀里还有一个小本子,上头记着每一天岑云初的饮食起居。
包括梳了什么妆,穿了什么样的衣裳,都说了什么话,发了多久的呆。无论巨细通通都记在上面。
“这是这三天的,你送出去吧。”白总管对一个随从说,“千万小心,可别弄皱了。”
岑云初睡到傍晚才起来,天气热,每天午睡后都要沐浴。
等都收拾妥当了,太阳也快下山了。
白总管满脸堆着笑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托着几个大托盘,里头满满地放着珍珠玉石,玛瑙水晶。
“这是主子爷叫人送来的,听说您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可高兴坏了,这些都是赏赐。”
岑云初看了眼那些金珠宝贝,那人才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