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应该叫什么?从中学六年,大学四年,她的目光追随了她整整十年.那又能怎么样?她爱她爱了那么久,直到她终于知道,她却不能回头.是叫命运?还是宿命?还是造物弄人?释然,你这一逃,便是一隔半地球,是逃得够远,够狠,可是,你逃得了我们,逃得了自己吗?释然,也许,我结婚了,那么,你也会回来了吧.那时候,你就不用艰难抉择...
路,还是原来的,细长的路灯,暖暖地照下来,是安静的,却也难抵地落寞.奇妙找了路边的一块干净草地,坐下来.间隙的,有车驶过,也有山轮车一一两两地过去,人们总是习惯性地放慢速度,打量一眼马路边的这个年轻干净的女子,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是美丽的落寞,刺目高瓦的车灯,照不到她脸上温柔的泪水.点滴,却也清澈,在夜晚的时间,冰凉冰凉.有首歌这样唱起:思念一个人的滋味,是喝下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化为一颗颗眼泪.奇妙的手上,没有冰水,那么,是什么化来了眼泪?是否可以理解,当思念难抑,全身心的细胞都在替我们的女孩痛哭流涕?泪腺破例为心的泪开了门,于是,它们滚腾而出,热热的,似乎还有心脏跳动的韵律.
远处的高楼,近处的路灯,抬头看,可以看见灯罩下,飞舞着空气中的尘埃.记得释然小时候写作文的时候提到灯光下的尘埃,她用了”雀跃”一词,如此用法让她的老师着实惊喜一把.但是,今天,奇妙看着它们的时候,实在无法想像着它们是雀跃的,看起来似乎跟死亡前的欢舞更加相似,谁知道它们的命运下秒会如何,或许就被人吸进去了呢.尘埃仍然舞蹈,无论雀跃还是哀舞,看起来确实哀鸣.也有怨.不明不甘.
一辆山轮车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个靓丽的背影,长发温柔的泻下,月光下,入水的温柔与绵绵感情.看着她拿钱,找回钱.转过身,对着自己浅浅地笑.奇妙有瞬间地恍惚,仿佛梦中.直到她来,在身边坐下,奇妙才不由地咧嘴笑了.
反应真慢啊你.宜家说.
谁叫你刚才用尽温柔地对我笑,害我跌倒梦中,一个劲地不愿出来.奇妙很委屈地说.
她们两个女子,在释然走后,倒也常常约了逛街,吃饭,喝咖啡.只是都不再去那个酒吧.有时候,无事,便坐一起.很多时候,倒也不说话,就坐着.但两人的心都很安.这是如镜面的平静与祥和.即使有时候是偶遇的,无论是谁,都会将正在进行的事情落在一边,就那样,安静地留下.偶尔手碰到的时候,也会默契地牵在一起,那是很柔软很纤细的两只手,牵在一起,暖暖的,也自然的,只是时而,会有只左手或右手会突然用了劲地紧紧攥着另只手,那时候,被攥紧的手的主人,便会别过脸去悄然一拭脸上的不明液体.
宜家没有问这夜,为何奇妙孤单街头,只是安静地坐下,然后目光落一处.因为是过了腊月,天气还是寒冷的,坐在地上,寒气由椎骨直入身体,顿时有些被针射入的感觉.宜家便站起来,将手伸给奇妙.
起来吧,地上太凉,会着凉的.宜家说话时候,轻得不能再轻,似乎有怕打破什么易碎品的样子.
奇妙抬头看她.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黑,真想漆了釉一样.将手搭上面,宜家用力一拉,奇妙却倒在她的身上.或者说,是她自己扑进怀里.
哭了.无声的.宜家只能有身体去感触她的颤抖.唯一做的,便是搂紧了她.寒风吹起,长发飘飘,美丽的脸,精致柔和的五官,却是扭曲的表情,冰冷的心.释然,你走后,两个女子,如此地苦.
农历年将近的时候,林聆意外地收到了一张明信片,上面,是吹着风笛的苏格兰军士.背面的字像她的脸,俊逸却隐忍.
林姨,并不经常见雪的苏格兰今年下起了几天几夜的大雪.现在,我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