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娘躺在树下椅子上吹风喝茶,跟丫头说说话,十分惬意。
这时候,小丫头小橘回来了。
小橘凑到主子跟前,小声嘀嘀咕咕半天,渔娘听完轻笑一声,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孙家的事,师父和师娘会管,肯定不会叫我吃亏,你们别暗中欺负人家,叫师父师娘难做。”
阿青年纪大些性子又沉稳,她忍得住,阿朱却恼得很:“他算什么东西,原先看不上咱们主子是个姑娘,如今知道咱们姑娘的厉害,又巴巴地凑上来,什么下流玩意儿,街上的野狗都比他讲究些。”
渔娘并不放在心上:“好啦,别气了,以后你们只管把他撵远些,别来我跟前就是了。”
“奴婢去跟管门房的梅桂说,以后不叫孙允进门。”
阿青笑道:“这话哪里还用你去说,别说孙家那小子,就是咱们贺二少爷也进不来门。”
阿朱拍着手笑:“好哇,可叫我抓着了,阿青你说,贺二少爷跟你什么时候是一家了,哪里就说得上咱们了。”
阿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请罪,渔娘摆摆手:“你们俩别闹腾了,不嫌热?”
“唉,哪里就不热了,前日晒过书后,书楼里的窗户都不敞开了,生怕把临窗的书给晒脆了。”
“我去瞧瞧。”
书楼从一楼到三楼的窗户果然是半掩着的,仔细检查了一遍渔娘才放心。
到二楼坐下,渔娘不想挪步子,就叫阿青把放在耳房的书稿拿来,她今日要把张青云的殿试文章写出来。
这一忙又是几日过去。
几日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等到中午转下雨,淅淅沥沥下了到天黑才停。
雨水带走了热气,也不顾天黑,南街上各家都热闹起来,长辈也不拘着家中孩童,打着灯笼带孩子出门玩儿。
渔娘在书楼上,看外面街道的热闹景象,忽听得楼下有人叫她,渔娘低头看下去,忽而笑了,原来是淼娘抱着孩子出来游玩。
渔娘跑下楼去接她,笑道:“天都黑了,怎么这时候还抱着孩子出来。”
“我也不想出门,偏偏这孩子听到他堂哥堂姐出门玩儿,就不肯在屋里待,不抱他出门他就哭。”
儿子一月生人,到如今满打满算才四个月,这么小的孩子晚上不好抱出门,怕撞什么邪祟。不出门吧,又怕孩子哭坏了嗓子。
没法子,想到许久未见渔娘,就叫夫君送她来梅家。
“你夫君邓丁香呢?”
“去药铺忙去了。雨停天气凉爽,有些病家赶着这会儿去药铺,公公就说今日不着急关门,这时候药铺忙着呢。等药铺忙完了,他回来接我们娘俩。”
“既然如此,去我家书楼上坐一坐吧,在三楼上看得远,你家三郎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