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丫头婆子们吓了一跳,幸好伺候的小丫头手中端着一盆冷了的洗脸水,渔娘拉着,立刻把他的手按水盆子里。
“你大清早的你过来闹腾什么,你最好真有事找我。”渔娘被他吓得瞌睡都清醒了,火气有些上头。
被她按着手,还用的是她的洗脸盆,贺文嘉顿时脸红,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说:“我来问你借本书。”
渔娘扯起他的爪子瞧,幸好,热茶没有多烫,手只有点红,渔娘丢开他的手。
“呵,这借口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贺文嘉觉得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悄悄看渔娘,渔娘只瞪他:“看我做什么,说话。”
贺文嘉烦躁地挠头:“孙允那小子你熟不熟?”
“不熟,你问他干什么,你跟他不对付?”
“我跟他没有不对付,他就是不爱搭理我和王苍,明明读书读得不好,却傲气得很,他不会跟先生说我和王苍的坏话,以后先生就不理我们了吧。”
贺文嘉愁眉苦脸的:“昨儿我听我爹说,先生和师娘给那小子买了许多布,做了七八身衣裳,对他可重视了。”
贺文嘉这话,只有第一句是真心话,后面越说越偏,越偏越编,听起来倒也像那么回事。
渔娘上套了,认真劝道:“你别为这事儿担心,你和王苍是先生一手教大的,你们是什么人他肯定很明白,就算孙允说你们坏话先生也不会信。”
“而且,孙允那人心气儿高,也不是会说人坏话的人,我看你想多了。”
“好哇,梅羡渔,你帮着孙允说话。”
渔娘双手叉腰,正要反驳他,贺文嘉又委屈巴巴:“你家绣娘给孙允那小子做衣裳,都没给我做过。”
渔娘扑哧笑了:“贺文嘉,你是小孩子吗?这点事也值得你委屈。”
“怎么不值得?你是我的青梅竹马,要是被孙允那小子骗走了,我怎么办。”
“什么……青梅竹马的……”
渔娘本只当两人吵嘴,话赶话,说到哪儿算哪儿,贺文嘉突然从脖子到脸突然红透,扭头不看她。
顿时,开玩笑的话不敢再说。
渔娘也有些不自在,好端端的,贺文嘉他在干什么?
渔娘没经过这些事,不过到底是姑娘家,渔娘直觉这种气氛不太寻常,她也悄悄扭头不看他。
两人尴尬地站着,屋里伺候的丫头们也不敢吭声。
“那,你,你不是来借书的吗?想借什么书啊?”
“不记得名字了,我要去你家书楼里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