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嘉听了囫囵个,听到两家好做一家,渔娘指点孙允这话时,一下就气了。

“孙允算什么东西,四书都没读明白,装模作样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他也配渔娘指点?”

贺宁远皱眉:“你学的规矩呢,好好说话。”

贺文嘉气哼哼站起来:“爹您别说我,先说我娘,好端端的,把孙允跟渔娘一块儿说是什么意思?”

儿子越生气,阮氏越不恼,她笑着坐下,又起了另一个话头来。

“你孙先生夫妻俩年纪也不算大,就算找嗣子继承家业,肯定也要往小的找,最好不记事,这样孩子才养得熟。”

“你先生呀,不找小的,偏偏找个年十七,正当说七年级的读书人带回家来,你猜猜,你先生是什么意思?”

贺文嘉气道:“孙允不配!”

“那谁配?”

“你配?”

阮氏一连两句追问,贺文嘉红了脸,也不知道被气的还是羞的。

“我……”贺文嘉说不出话来。

看热闹的贺宁远上前做和事佬:“好了,二郎难得回来一趟,坐下用饭吧,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阮氏见儿子不吭声,她笑了笑,顺口道:“那就吃饭。”

这碗饭阮氏吃得甚香,贺文嘉吃不下,陪着爹娘吃了两口,见爹娘放下筷子,他也放下筷子跑了。

“你也是,这么刺激二郎做什么。我看呐,孙家梅家未必有那意思,”贺宁远跟儿子一样,孙允那个年轻人,他也有些瞧不上。

阮氏笑了笑:“怕什么,这点小事耽误不了他读书。再说了,梅家那边不是孙允,也会是其他人。”

渔娘年纪不小了,也该定亲了。她家二郎比渔娘还大几个月,也该开窍了。

开窍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给他起个头,叫他回去自己慢慢想去。

“你也太急了些。”

贺宁远觉得儿子还在读书,就算夫人着急,等明年的乡试过了再说,也不迟。

阮氏不觉得自己着急,她觉得这个时机刚刚好。

阮氏不急,贺文嘉此时着急,很着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急什么,心里一会儿想着渔娘,一会儿想着孙允,一会儿又暗自咬牙切齿,脑子糊成一锅粥。

一晚上没睡好,隔日早晨,梅家的大门还未开,他跑去门口等着,也不敲门,倒把开门的门房吓了一跳。

“二少爷,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