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湖叹息,大家族中,龌龊事从来少不了。
知道祭祖可能要闹出事来,这几日有族人知道梅长湖一家回来了,许多人来家中拜访,梅长湖对他们都不冷不热的。
等到清明祭祖那一日,梅长同、梅平江两家人都来了,其他在外面的梅家旁支也来了,祠堂里外,满满当当站了五六百人。
和以往祭祖不同,今年祠堂外面摆了一个六尺高的台子,老族长扶着孙子的胳膊站到台上。
他的目光从台下族人中扫过,张口就念:“梅平中,梅羡玖、梅招由、梅平业……”
渔娘在台下记得清清楚楚,老族长点了六十二个人的名字。
“你们都上来!”
这些人被点名上台,许多人赶来祭祖的主人不知所以,低头嘀嘀咕咕问旁边的人发生何事了,老族长为何语气如此吓人。
被叫上台去的人,有的人低着头想找个地方躲避,有的人却气势汹汹,脑袋昂得高高的。
老族长看到这一幕,顿时气得抽出棍子,一棍子抽到梅长同背上,梅长同一个趔趄单脚跪倒在地。
“梅长同,你怎么当族长的?放任这些白眼狼,吃里爬外的东西在梅家,你是想叫他们把梅家卖了吗?”
老族长气得跺脚,梅长同连忙劝道:“您有事交代我来办,您小心身体。”
“呵,我是得小心身体,我若是被气死了,到了地底下,梅家列祖列宗知道梅家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只怕半夜要入梦来,骂死你等狗东西!”
被咒骂的那六十二个人听不下去了,梅平业往前迈一步:“老族长这话说得就过了,梅家是咱们这些族亲一块儿努力才成就的梅家,梅家祖宗有何理由骂咱们?他们该谢谢咱,为梅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梅平业,我记得是梅家八房的曾孙吧,你家曾祖当年文不成武不就,种田都种不明白,占着梅家的族田都吃不饱肚子,当年还是我把他送到铺子里当个送货的苦力才混口饭吃,才能娶妻生子,才有了你今日在我面前大声说话。”
老族长讥讽道:“你一家老小都是靠着族里混吃等吃的无赖二混子,没对族中作一点贡献,竟然敢厚颜吵着分族产别过,你哪儿来的脸?我问你哪儿来的脸!”
梅平业咧着张笑脸:“凭我姓梅,我就有资格分梅家族产。”
老族长被气的仰倒,梅长同连忙起身扶住老族长,老族长颤抖着胳膊,把棍子交给梅长同:“给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蠢货。”
已经撕破脸了,梅平业更是不怕:“打死我?这么多人看着,从这儿出去就有人去县城告状为我报仇,您信不信?”
梅平业语气难掩得意:“老族长,梅家已经不行了,您就认吧,索性分了族产,还能留下几分香火情。否则,不只族产,主支的家财我们也要。”
梅平业表情阴狠,台上另有二十余人站到梅平业身后,默默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台下的族人们哗然,都骚动起来,渔娘赶紧把二郎拉到身边护着,阿青阿朱等下人赶紧护着主子们远离人群。
老族长冷笑:“在梅家跟我耍横?你小子还嫩着。”
“梅七,放人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