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发现端倪,父子俩没得好,挨了一顿骂不算,还停了二郎的月钱,可把二郎委屈坏了。
渔娘看了一圈热闹,见弟弟快要哭了,笑着哄他:“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咱们三月初一就要出发去淮安,一路上各地好吃的东西多着呢,你赶紧抓紧时间瘦下来,咱们去吃好东西。”
“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你去问问先生和师娘,要说点心做得好,还得数江南的点心。还有我们家每年从江南送来的板鸭,金华府的火腿……”
渔娘拿好吃的东西数了一遍,二郎就不哭了,擦干眼泪跑步去。
一家人三月初一出发去淮安,要等四月清明节祭祖后方才回来,估摸着家来已经五月了。
一走就是两个月,家里的铺子、书坊等都要安排好,这几日梅长湖一早出门,晚上才归家,忙得脚不沾地。
渔娘还是跟往常一般,看书写字、几天给先生交一篇策论,其他空闲时间写她的话本。
二月十六,家里来客了。
梳着道士头的李晓月下山来梅家,她马上要出发去益州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你一个人去?可有人送你?”
李晓月沉默地摇摇头:“我一个人去,以后也只有我一个人了。”
说着,李晓月忍不住哭起来。
渔娘赶紧抱着她:“别哭别哭,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李晓月哭了好半天,哭肿了眼睛哭红了脸,半晌,才抽抽噎噎道:“年前,我师父病逝了。”
“什么?李道长好端端的怎么就病逝了?”
“我不知道,师父病的时候我给她把脉,发现她已经病入膏肓,救不回来了。”
“都是我的错,这两年师父也会熬药,她说是调理身体的药,我竟然信了。”
渔娘赶忙哄她:“别哭,这事不怪你,你师父医术高,她不告诉你,估计是因为她知道治不好了,所以才不说出来叫你担心。”
渔娘想到去年她最后一回去白云观时,李道长说的那些近乎托孤的话。
“晓月,以后你不回山上了?”
“嗯,我不喜欢当道士,师父和师叔她们也说我与道无缘。”
“以后怎么打算?”
李晓月抹干眼泪,整个人萎靡得很:“我听师父的话,去益州府瑞鹤堂药铺学医。”
“好,那你先去药铺干着,若是干得不高兴,你回来找我,我请你当我家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