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捧来一杯花茶,笑道:“王少爷后年要考举人,以后还要考进士,要成婚,您回礼的时候还多着呢。”

“也是,到时候选几样贵重的还回去,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找机会问问芸娘。”渔娘略翻看了几下放到一边。

渔娘拿过一个柏木雕花的盒子:“这个是贺文嘉送的吧。”

“是贺少爷送的,奴婢认得这个盒子。”

贺文嘉送的盒子扁且方正,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对水头极好的墨玉手镯。

渔娘看到镯子眼前一亮:“好看!贺文嘉每个月那点月银他自己花都够呛,他哪儿来的银子买这个呀。”

渔娘上手试戴,摸到某处不太滑溜,放到灯下瞧,玉镯上竟阴刻着一尾游鱼。

渔娘又是欢喜又是心疼:“这么好的墨玉,可惜了了。”

阿朱端着屋里最粗的烛台过来,笑道:“主子,您又说好看,又说可惜的,到底是喜不喜欢啊?”

“哎,你不懂。”

渔娘举着玉佩在烛火盘自己瞧,真通透大气,可惜镯子上的游鱼坏了墨玉的气质。

可……肥嘟嘟的游鱼雕刻的十分精美可爱,就是跟墨玉不太搭。

“贺少爷送的是个心意,您喜欢就成了。”

“也是。”

嫩白的指尖摩挲着镯子上的游鱼,喜欢嘛,倒是挺喜欢的。

贺文嘉这家伙,也难为他了,送礼还记得梅家尚水德,知道给她送个吉利物件。

这会儿,王苍和贺文嘉顶着夜晚的寒风到了府学后门小院。

下马车时被冷风吹了下,贺文嘉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愣是把人吓了一跳。

“二爷,您可是着凉了?”贺升连忙把少爷的披风给他披上。

贺文嘉摇摇头:“我没事。”

王苍关心道:“这几日正是紧要关头,别大意了,叫下人烧盆热水泡脚。”

“嗯,你也是,回去早点睡吧,明儿一早要去读书。”

两人在门口告别,贺文嘉进屋,赶紧洗漱了躺被窝里,没能睡着,心里想着渔娘,也不知渔娘喜不喜欢他送的贺礼。

不喜欢也没关系,等过年,再给她送别的,好多箱子呢。

贺文嘉的祖父祖母去得早,他们留给后代子孙的东西一直在阮氏手里,前几年贺文茂成婚,阮氏就把公婆留给孙子的东西分成两份,兄弟俩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