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命也。
渔娘:“现在这般也挺好,先生和师娘过得也算顺心。”
“到底,你先生夫妻俩没个自己的孩子。”
当年战乱无数京城富贵人家难逃,于氏在南下的路上诞下死胎彻底坏了身子,孙浔不愿意纳妾,夫妻二人都是能当祖父祖母的年纪了,至今膝下没个孩子,整日以教书弹琴为乐。
“先生和师娘待我好,以后我孝顺您和爹,自然也不会忘了先生和师娘。”渔娘轻哼:“我可不是没有良心的人。”
林氏压低声音:“或许用不着你孝顺,听你师娘说,安东县孙家那边给你先生写信,想过继一个孙家的孩子给你先生和师娘承嗣。”
渔娘挑眉:“早年间孙家也提过,先生不是拒了么。”
“这回不一样,这次孙家连人选都选好了,听说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还都读过几年书,名单送过来叫你先生和师娘选。”
渔娘冷笑:“十多岁的少年,还都读过几年书,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到底是给先生和师娘找承嗣的,还是让先生教他们读书科举?”
“唉,当年你先生和师娘不放心咱们家,跟咱们家来南溪县的时候孙家就不满。后来天下初定,孙家人来过南溪县,说孙家族学的先生教得不好,这么多年连个秀才都没考出来,想请你先生回孙家教书,你先生不乐意,后头冷了几年,两边连节礼都不送了,也就这几年才又走动起来。”
渔娘听明白了阿娘的意思:“呵,是不是孙家自以为出了读书的根苗了?惦记着先生给他们带孩子吧。”
渔娘恼火不已:“先生双亲早逝,他们身为孙家族人却不曾庇护先生,当年那些嫉恨先生的还暗中使坏,要不是祖父拉了先生一把,先生哪里会去京城考进士。”
林氏按住女儿的手:“这些话你心里知道就是了,别去你先生跟前说,你先生虽豁达,听到这些话,难免心头发闷。”
渔娘心疼先生和师娘,她替老师和师娘烦心都来不及,哪里会去他们面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