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洲真的好高, 被他背着的时候就更加明显, 南风得以体验了一次近乎两米的空气。
为了照顾南博万的小短腿,裴西洲走得不算快,远远跟不上南风的心跳声。
她和狗狗大眼瞪小眼片刻, 而后咬着下嘴唇偷偷笑起来。
除了青春期时对网友的朦胧好感, 她从来没真正喜欢过任何一个男孩子。
她的心也从来没如此生涩地跳动过,像是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那只小鹿似乎也想跳出胸腔奔向他, 砰砰砰撞得她心尖发颤,她甚至感到自己的肋骨在疼。
甚至有一个瞬间, 有句话就像鱼刺一般卡在她的嗓子眼儿
裴西洲,辞职吧,我养你。
但是她没有立场,她知道这句话说出口会是什么结果。
裴西洲会干净利落地拒绝, 说不定还会把背上的她扔到一边。
难得的温情时刻,她贪心地不想破坏,下巴轻轻抵在他肩上。
鼻尖有干净的冷香像雪后初霁,眼前是他柔软的黑发,往下,脖颈是象牙一般的白。
这段几百米的路可不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即使肚子真的好疼。
他们回家,身边不断不断有人经过。
小姑娘们先是看到裴西洲,年轻英俊的男人,瞳色偏浅睫毛浓密勾人不自知。
在擦肩而过的短短几秒,她们大脑飞快运转想要一个联系方式,而后再看到裴西洲后背上的南风。
那些欣喜发酵为嫉妒,最后落在嘴边变成一句幽幽怨怨的:“原来有女朋友了哦……”
南风的小脸贴在自己软绵绵的羽绒服衣领,又暖又热,小小声喊:“裴西洲。”
“嗯。”
“你背过别人吗。”
“嗯。”
“是女孩子嘛?”
“是。”
南风瞬间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能让裴西洲背的女孩子,是喜欢的人?是小初恋?
她忍不住想象裴西洲学生时代的样子,她没有见过也不可能见过。
心里突然有点泛酸,而且酸得毫无立场。
所以喜欢是这样的吗?
听到他对别的女孩子好会难过,不能参与他的过去会遗憾。
所以自己是在吃醋吗?
可是他又不喜欢自己,他当然可以背过别的女孩子。
她好像不应该让他背,心动、心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此时此刻全部乱糟糟绞在一起。
她想吃些甜的,她的外套口袋总是有糖,为的是给自己补充能量,又或者哄哭鼻子的小病人。
背上的小姑娘,小孩似的不老实,布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
裴西洲抿唇,刚想说再乱动就把你扔掉
嘴边,递过来一根棒棒糖。
南风自己咬着一根,清甜的芒果味道,把另一个剥好的递到裴西洲嘴边:“张嘴,报酬。”
裴西洲微微偏过头,睫毛浓密,鼻梁挺直,鼻尖右侧还有一颗浅褐色的小痣,近看更是勾魂摄魄。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刚好看到他薄唇微张,润泽的粉色、很软,咬住她手里的糖。
南风心跳莫名一快,有种他咬在她指尖而不是棒棒糖的错觉,老老实实不敢再动。
他走得很稳,她又累又疼又困,可还是想说些什么,在他难得会耐心听她说话的时刻。
“裴西洲。”
“嗯。”
南风的眼睛慢慢、慢慢合上,最后几乎是睡梦中的呓语,裴西洲侧头去听。
背上的小姑娘,声音软软的,轻轻缓缓压在耳边:“不管你以后做什么工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