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覆着一层清白的肌肉线条,但是因为人高瘦又白,总有些干净的少年感,不穿警服的时候依旧像个警校在读的小哥哥。
虽然她黏黏糊糊老想贴着裴西洲,但是真要她睡他的床,她不可避免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雨水多,窗外从暴雨变成小雨,屋里空气似乎都跟着变得潮湿,她眼睛一眨不眨,倒背在身后的手掌心微微冒汗。
裴西洲铺好床,坐在床边,两手撑在身侧,小臂有清晰肌肉线条也有层叠暗红伤疤,姿势漫不经心。
他撩起眼皮看她,眼睛是真的亮,能下钩子一般蛊惑人心,那薄而漂亮的嘴唇,又软又无情:“没长大?睡觉得人哄?”
冷言冷语,下颌和嘴角都紧绷,喉结冷淡地滚动,不带一分情绪,换了别人可能根本扛不住,但是南风太了解他,裴西洲就是说话毒,其实他嘴唇软心也软,灵魂也是一样。
她哼哼两声权当没听见,在裴西洲的注视下脱掉鞋子,耀武扬威爬到床上,乖巧盖上自己的小被子:“我躺好啦,你关灯吧。”
软绵绵的,像团棉花,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裴西洲没好气按下床头灯的开关。
南风身边位置下陷,清冽的薄荷味道铺天盖地,在他关灯后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好在慢慢的,眼睛能看见,她借月光看他的睫毛和鼻梁,再到冷淡抿起的嘴角,怎么看都看不够,心动得不行。
明明上飞机之前连轴转白班加夜班,落地之后山路崎岖脚步不停,可现在心脏扑通扑通像是在沸水里翻腾,耳边裴西洲的呼吸清晰,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能听见她的心跳。
脑海里有一场灿烂盛放的烟火,经久不息,烧得她心潮澎湃,身上的每个细胞每个因子都欢喜都心动。
“裴西洲。”
裴西洲睁开眼睛,即使看不清,南风也知道那双眼睛是干净的清澈的。
她转过身朝向他,脑袋悄悄往他旁边凑,裴西洲想起家里那只狗狗,也喜欢在他睡觉前又或者刚睡醒的时候,从他怀里探出个脑袋,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
南风煞有介事悠悠叹气:“我睡不着。”
裴西洲:“那你出去跑圈。”
他冷脸的时候队里没人敢惹他,就连那部级通缉犯都扛不住,但是南风不怕。她不气馁,就眼巴巴看着他,知道裴西洲拿她没辙。
周遭一切朦胧模糊像是影院里的老旧电影,只有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柔软的卷发蹭过他的下颌。
裴西洲无可奈何,枕着手臂朝向她,放轻声音哄人:“那你想要怎么办。”
那清冷的声线,只有两个人能听见、近乎气音,此时此刻多了几分缱绻。
雨滴绵密落在窗台打在树叶,变成惬意的背景音。南风不喜欢雨天,唯独在裴西洲身边的时候,觉得雨天也不错,温柔又舒服。
“我要亲亲……”南风嘀咕着,“电影里都这样演,晚安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