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车、撞车、被毒贩的车拖行,甚至是跟着逃跑的毒贩从楼上往下跳,都是寻常。
可这一刻,裴西洲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没有牵挂。
“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他低头问她,转移南风注意力。
南风这才慢慢找回一点理智,“嗖”一下往裴西洲怀里探出个头发乱糟糟的小脑袋。
“是清明粑和丝娃娃。”
南风抿了抿嘴,慢慢把手从裴西洲后腰撤回来……腰可真细。
瓷白的小脸慢慢红了,睫毛挂着泪珠轻颤,低头不敢看他人。
清明粑,清明草碾碎,加糯米粉,包花生馅,放在油里炸。
丝娃娃,面皮包上各种配菜、馅料,淋酸汤,需要一口吞掉。
配菜有些是真空包装寄回来的,有些是南风下午自己准备的,味道尝过,好像还可以。
四月初春,南风穿简单居家的红白条纹T恤和浅灰运动裤,卷曲短发绑成半丸子头,几绺刘海落在额头和脸颊两侧。
裴西洲坐在她对面,很是娴熟地用左手拿筷子,夹起一个糯米团,冷白如玉的脸颊鼓起一点。
南风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裴西洲嘴角翘起一点:“好吃。”
如愿以偿,看她如释重负,笑成一朵太阳花。
“这个面皮我烙了一下午,”南风得意洋洋,拿起一张面皮,“想要哪个菜?”
面前摆着五六个花花绿绿的小碟子,裴西洲:“豆干、海带、豆芽,你怎么学会的?”
南风仔细把配菜用面皮包好,得意兮兮的小表情特别可爱,透着一点含蓄一点腼腆,等人夸奖:“我去店里吃的时候,老板娘教我的!”
社交牛逼症也是有好处的,她人可爱嘴又甜,老板娘给她演示一遍,她就全部记住。
南风坐在裴西洲对面,伸长了手臂:“啊张嘴!”
裴西洲无辜乖巧盯着她看,南风这才看见他的手已经伸到两人中间,是打算接过去自己吃的。
好像……喂人吃东西有点过分亲密哈?
可是裴西洲喜欢她的对吧?
不喜欢干嘛在遗书最后提起她!
那既然是这样,南风没有理会裴西洲的手,紧张又害羞地等着他张嘴。
几秒又或者是几十秒,裴西洲认命一般微微向前倾身,浅色瞳孔映着灯光波光流转,柔软漂亮的薄唇微张,还是没有什么血色。
南风咽了口口水,把面皮卷好的蔬菜喂到他嘴里,怕酸汤洒出来一时之间动作粗鲁了些。
手指有柔软湿润的触感,过电一样,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
裴西洲撩起眼皮,耳朵和冷白如玉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他紧紧闭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像个被人轻薄的少年郎。
嘴巴被她塞得鼓鼓囊囊,看着特别无辜特别可爱。
南风底气不足,偏还要恶狠狠地给自己壮胆:“你要是敢说难吃你就死定了!”
可当她低头吃饭,脸颊耳朵到脖颈都红透了,不敢抬头看人,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裴西洲垂着漂漂亮亮的睫毛:“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去年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日没夜蹲守在大山,食物都是最简单便捷的面包压缩饼干。
受伤养病的时候回到家乡,吃的都是医院食堂的饭菜,清淡健康,没什么味道。
那语气听得南风鼻子一酸,在看到他娴熟用左手拿筷子、勺子的时候,心里的难过更重。
“裴西洲。”
“嗯。”
南风很认真地看着他眼睛,似乎想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看看那个温柔干净的灵魂是如何伤痕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