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平复下去的心又激荡起来,手都在发抖,一脚踹开那细汉,抬腿就掠了出去,在这县衙内随意寻了匹马一跃而上在一众县丞及衙役的跪拜下打马出了县衙,直奔京城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摩挲着他时时佩戴在腰间绣兰花的香囊,他恼她又离她,害的他患得患失跟得了失心疯一般,下定了决心再寻到她定会狠狠惩罚她!
可当听到她的消息之时,他心中哪还有半丝恼意,想起在十里画廊,她被他压在床上亲吻时那平静至极的眼神,竟有些忐忑,他怕她对他死心,他怕她再也不想理他,他怕她的心再也不肯为他打开了……
可即便她真的不再要他了,他又哪里下的去手惩罚她!
又是日夜不停歇的赶路终是在两日后的凌晨时分赶到京城,只是他还未进城门便被人在京郊截了住。
顾西臣勒停了马,望向面前的精壮汉子皱眉:“高峰?”随即便会意过来:“你家殿下何在?”
高峰冲他打了个千,恭声道:“殿下在七里亭等着小侯爷。”
顾西臣立刻调转马头往侧面去了,那七里亭是在京郊边上,距离也不短,他心中急切,打马风驰电挚着,一刻钟便就到了。
红璃顶,白玉围栏的精致小亭内一人正负手背对着他而立,望着前面的一汪碧绿碧绿的湖水,修长挺拔的身形趁着藏紫二色金满妆云龙缎的披风却似秀竹一般高洁、俊朗。
顾西臣抬腿下马大步进了亭内,直接问道:“她在哪?”
似才发现他一般,朱临宣转身惊道:“钰鹤?何时过来的,竟这般的快?”
顾西臣没工夫同他打哈哈,皱着眉头再次问道:“她在哪?”
急切的连寒暄都不及么?
朱临宣挑眉,缓缓坐到白玉凳上,取过同为白玉造就圆桌上的八仙莲花亮色银盅,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过银盖压了压水花,却不再说话很是悠哉的品茗。
顾西臣掀开衣袍,大马金刀的坐到他对面:“什么条件才能让我见到她。”
朱临宣优雅的放下茶盏赞道:“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利。”
顾西臣没有说话,只看着他。
朱临宣也看着他,平日里总是温和的凤目此刻微眯着满是势在必得的气势:“我要你助我登顶!”
早就猜到他的狼子野心,顾西臣并没有意外,也没有犹豫点头:“我可以助你,但我助你仅代表我一人,并不牵扯侯府!”
靖国侯府有什么,交了兵权的老侯爷只是空架子一个,他要来也没用,反倒是这个小侯爷财力雄厚,于他是鼎有助力,再加上……
脑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转着,朱临宣凤目中消了凌冽的气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善,颔首笑道:“这个自然。”
顾西臣道:“那现在你总该告诉我她在哪里了吧?”
朱临宣摇了摇头:“她对你那般重要,我怎么可能现下就将她送回你手中。”
“你……”顾西臣大怒,拍桌而起:“你就不怕我到圣上那里告发你!”
朱临宣无所谓,面上依旧是温善的笑意,说出的话却并没有那么和善:“那你就不怕我对她不利?”
原来被人抓到软肋是这般滋味!顾西臣差点将一口钢牙咬碎,狠狠瞪了他半晌方道:“我如何相信你,若你并未有她的消息只是得了她离开一事来诓我……”
闻言,朱临宣似乎很是苦恼的敲了敲头:“凭证么?可她身无长物,连发上都不曾带过什么绢花,我该如何让你相信?或许你要我取下她的一截子乌发给你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