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好像瞬间放空,她眼底只剩下他这个人。

单纯的这个人,无关他的品性和行为……

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墨笙觉得有些口渴,恍惚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她挣扎着坐起身,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

左手受了伤,此刻缠着厚重的纱布,唯有指尖灵活。

她拿过水杯,左手习惯性地去握着杯盖,可掌心一滑,指尖一点力都使不上。

杯盖从她掌心滑落,跌到了床上……

“阿笙”

南寒川在此刻被惊醒,猛地瞠大双眸。

“你在做什么?”他黑眸一凛,立刻从她手中夺过了水杯和杯盖,带着责怪的口吻道:“医生说你现在最重要就是休养……”

“我的手,为什么用不上力?”墨笙无奈地望着南寒川,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南寒川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种不祥的预感再度得到印证加强:“是不是我的手废了?”

她记得她开车去撞萧诗漫的宾利时,左手受到严重的撞击,当时就像被粉碎那般……

南寒川心疼:“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后面会持续治疗,用不上力只是暂时的,等修养好了就会康复……”

“……”墨笙没有说话,呆呆地望着左手。

她尝试着蜷着手指。

原本是无比简单的动作,可她做起来格外的费力。

就像手腕上顶着一块木头,麻木的没有知觉。

掌心也根本无法合拢……

反而因为太过用力,而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冷汗涔涔,豆粒大小的汗珠冒了出来。

“别握了。”南寒川看不下去,一把将她的左手握住:“你现在根本无法用力,我发誓,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左手……”

墨笙轻轻地闭上了眼,做了个深呼吸,再睁开眼时,没了刚才的无措和朦胧,故作庆幸:“其实在两辆车相撞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会死的,现在只是废了一条左手,我应该高兴才对的。”

“阿笙……”

“嘘。”墨笙做了个噤声的姿态,继续道:“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童溪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很自在,一条胳膊换两条人命,一点都不亏,你也不要去怪她。”

顿了顿,墨笙又自嘲地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我还以为我的手废,你会是第一个欢呼鼓掌的人?”

南寒川心口宛若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掀起层层涟漪,最终汇聚成惊涛骇浪。

欢呼鼓掌,他哪里会欢呼?

他只会心疼!

“和我在一起吧。”突然,南寒川严肃认真地盯着墨笙,郑重其事地吐出一句:“做我女朋友,不是你以为戏弄你的那种,我诚心的。”

空气霎时间安静下来,病房内蔓延着沉默和死寂。

墨笙以为自己听错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看在我手废了的份上,你别再跟我开玩笑了,就当我现在很虚弱,承受不了你的任何谎言打击,好么?”她也难得和南寒川平心静气的讨论着。

南寒川面色一沉:“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是你自己说的,你恨我,也很我妈,这么多年不也一直这么过得么?”

南寒川俊脸笼罩着一层阴霾,黑眸凛冽:“我说谎言你就信,说真话你反而不信,墨笙,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南少,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南寒川铁青着脸,突然有种想将她狠狠撕碎的冲动。

可是对上她那双澄澈无辜的眸子,再看看她如今面颊上的苍白,紧了紧拳头,转身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