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记录里没有她的名字,陈时延那也没有他们来往的证明。

她所做的一切跟着陈时延的死一块埋在了地下,恍然间,她竟有种绝处逢生的侥幸?

照片上陈时延正笑着,他的表情在脸上凝固。

萧凌还记得他们初见后的对话。

“你会保护我?”

“会的。”

“以你警徽发誓。”

“我发誓,会保你周全。”

她以为的正道、她以为的大义不也到处布满这些伪善的蛆虫?

标榜着为了人民为了百姓,却处处做着自私又利己的「好事」,萧凌冷下脸,转身离开。

二月十六,是陈时延的忌日。

他死时还没成家,只留下了家中的父母。

前几年,就连父母都接连去了,除了萧凌,便没人再将他记着了。

萧凌每年都会来他这一趟,雷打不动的习惯,今年亦是。

二月的天还冷着,日子还在正月,来祭奠的并不多,国人多迷信,多少会躲着在这些日子来墓地。

老何随在萧凌身后,他们清早过来,天阴着,太阳还未见。

萧凌在陈时延墓前蹲下身,抚了抚落满了枯叶的石匾。

她朝着何叔伸手,何叔知会,将随身带着的信封转递给萧凌。她将那信封扔进火盆里,打着火点燃。

火星溅起,混杂着焚烧的焦味。

萧凌只是怔怔看了会儿,没多久便起了身。

对着何叔轻道了句:“走吧。”

76望源

立春过后,南城迎来了一年中的雨季,阴冷的温度带着空气中的潮湿,光线暗得令人压抑。

雨浠沥沥的下着,余青的身影从街角出现,几日未打理的脸上长出了胡茬,挡住了点脸上的青涩,也憔悴不少。

那天从皇朝离开后,余青便回了望源他的老家。

他私心里不知该怎么面对,于萧凌、于余潜龙、甚至于南城。

只是这胡乱一遭,反倒是激起了他内心对家的重新定义,突然就想回去看看了。

看看那海,看看那他长大的房子,再看看在房前院子。

从前,他在那院子里坐着,一呆就能一个下午…

反正,如今,他也无处可去了。

望源是附属在南城的下辖县,离着南城有四五个小时的距离。

余青出了皇朝便去了车站,买了张大巴车票,颠簸一路才到。

这一路,他时不时的看着窗外,从喧嚣再到灰蒙,宛如在人世间走了一遭。他内心空荡,不知该填进去什么,也不知该不该填进去什么。

他只是机械的看着,大脑空着,身体里混沌不堪,沉在底的也宛如流沙一般,抓起来就散了。

等大巴车停时,已然到了傍晚。

天边烧起了云,在他记忆里总会见到的景象。

他回忆里的小农村在这几年已经发展成了县级镇,进城的路开的宽阔,是建得平整的柏油路面,早就不是他印象中的黄沙白土。

余青拦了辆路边儿的蹦蹦,弯身钻进了车里。蹦蹦是在他们老家里常见的代步工具,开的又冲又猛,这么久了起步价还是没变,五块。

他有多久没回来过了?

粗略数数,也要将近十年了。QQ:2912682673-.整.理

从他爷爷奶奶离世后....

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在,仅剩了一栋死气沉沉的空房。

余青上了车,说道:“师傅,去四街。”

“好嘞,这么晚,回来过年啊。”开车的师傅回头看了眼,启声问道。

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