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很快便注意到陈时延,陈时延的一双眼总是跟在她身上,就算是她再大条,也该发现了。

就像是被鹰盯上的猎物,莫名的压迫。

他一身便装,再普通不过的打扮,独自一人,拎了瓶啤酒,连长相都像个平常人。

陈时延见着萧凌看了过来,却也不躲。目光会会,饶有兴致的看她。

那眼神盯着萧凌发毛,她酒正在兴头,刚刚成年的年纪,性格也是直来直去。

她迎面到了陈时延面前,没什么好气儿,对着他道:“你看什么看!”

正属半夜,场子里到了高潮,到处都是人挤人的架势,挤着挤着,就把他俩挤到了一块儿。

陈时延只是笑笑,把脸凑到萧凌旁边,说了句:“有货么?”

萧凌脸瞬间便冷了下来,她眼一遮,僵了表情又恢复了常态,骂了他句:“神经病。”

她转身就走,未想却被陈时延一把抓住。

只觉得皮肤上一凉,低下眼,一副铁森森铐子正牢牢的锁在她的腕骨上。

她瞬间僵在原地,皮笑肉不笑的,给他露了个还算好看的笑脸:“不是,玩这么大的?”

她自认理亏,对面这副架势是看准了把她给吃定了的模样。

可她啥事儿没犯,就刚跟人打了几声招呼,就被他给拷了。

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一时间也摸不着。只能是梗着脖子问道,面上不露,实际心早就跳得飞快。

她心里慌乱的重复:这是个条子,条子.....他妈的。

陈时延还是笑,他俩的手牢牢拷在了一起,萧凌逃不脱,他也走不掉。

舞池燥热,震耳欲聋。他俯下身,对着萧凌重复了一遍道:“有货么?”

他眼睛就是像要看进萧凌的眼底,将她扒光了吃透了,萧凌先还能与他对抗,可越到后,心越虚。

何况,在她那屁股兜里,还真塞着包罪证。

她眼神飘忽,像是即将现形儿。

可心思一转,胆子又大了些。

眼前这人虽是个条子,可却在这跟自己如此推拉,也不见副真要秉公执法的样儿。

她心气一提,硬是将话题模糊到其他上:“什么货?怎么,当警察的火气也这么旺,真看不出来,急到了找个小姑娘要货。”

陈时延面色不改,萧凌的挑衅对他来说宛如是只小猫挠痒,张牙舞爪的,却无任何作用。

只是他明眼人看着有趣,不禁想逗上一逗。

沉吟片刻,他又开口:“我缺个线人,怎么样,有兴趣么?”

这话问出,几乎不是在询问萧凌的意见了。陈时延没说清的,是萧凌的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是跟他回警局,二是做他的内应。

要么判个三年五载,要么,就当个中间人,戴罪立功。

萧凌翻了他个白眼,心里骂娘。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怎么就落到她身上。

她虽没真遇过,可也曾在电视里见过。

被老大抓着,那就是要了命的事儿,她这小胳膊小腿的,也抵不住什么折磨。

“你给我松开,不然我叫人了。”她仓皇的想走,不想与他多呆。

这人明明是笑着,却让人觉得害怕。她背后发凉,瘆得慌。

“没兴趣?你知道贩毒的要判几年?你刚成年吧,啧,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时间就都要搭在牢里了。”

陈时延轻笑道,话里话外却在威胁。他将夸大的事实赤裸裸的摆在萧凌面前,认定了她这年纪根本不懂法,压迫着她让她无处可退。

萧凌死死的看他,半晌,薄唇微启,对着道:“什么毒不毒的,我不知道。警察就能随便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