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未知,息事宁人成了目前最好的一种选择。

余青合上了电脑屏,他闭上眼,这几日里发生的事又一股脑儿的重现在他眼前。

那夜一过,刚刚天明,萧凌就带了他动身。

来接他们的是辆军绿的皮卡,车子沿路出了城区,驶过跨江大桥,直奔郊外。

约是一个多小时,车停在了将近岛外的尽头前,他们眼前的建筑群带着与普寨内截然不同的法式风格,余青从未驶近前就见到了建筑上的霓虹招牌,这是家叫芽山的大型赌场。

这情景似成相识了些,从前的皇朝,再到如今的芽山,昨日情景重现,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余青表面上看不出变化,可内心却波荡异常。他喉腔干涩,如烈火燎过。

车停稳,前面开车的男人转过头,等待萧凌示意。

萧凌看着窗外,淡淡道:“绕去后面吧。”

车又启动起来,余青透过窗户,从外向内的潦潦扫了眼,在赌门外立着的数架大型老虎机。老虎机上的涂鸦鲜艳又夸张,跟周遭的建筑极度违和的融合在了一起,让这浪漫的法式建筑多增了许多金钱的铜臭气。

“确实,你说的那些德安都知道。”萧凌冷不丁的开口。

清晨,阳光远不如白天那么热烈。

绕过主建筑后,前行路显然是没那么宽阔,车进到了其后的庄园,看上去,这庄园像是私人所有。

“我竟然后悔让你来接这个案子了。”

她声音很轻,这话不知是说给余青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的。

“我之前觉得自己从来都不会后悔什么。”萧凌说。

车停下来,她却没动。萧凌看向窗外,把车窗摇开,点了根烟:“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不后悔自己选择的路。但有时候我也会飘飘然,会恍惚,会得意,会忘了我选的路是违纪违法,被国家所不容。”

萧凌话顿了顿,轻笑了声,说:“然后,报应就来了,现在连自己都做不得。”

余青静静地听着,他想说些什么,可在事实面前他的只言片语又显得那么无力。沉默化成了压力,余青看着萧凌,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抿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