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说下情况,戴高是普寨这边的一家独立油气企业。随着这几年页岩油气行业的波动,加上普寨和周边城市近年来的低迷的行情,让这家公司的市值缩小到了40亿美元左右的水平,资产估值也到达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我们的委托方德安,就是在这个时候,对于戴高进行了抄底收购。”
他切了下屏幕上的PPT,继续道:“虽然两方企业在表面上达成了一致,但德安这次的收购,的确是触及到了本地政府的利益。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关系,普寨的新政府确实有可能来拿德安开刀,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许久未见,申坤的中文水平进步飞快,连成语都用的对了。
余青说:“我看了戴高这边的材料,其实更多的只是猜测,就比如他所控告的洗钱、涉黑、跟当地的恐怖组织有关联,连确实的证据都没有,更多的是用夸大的事实来引起舆论和注意,在大程度上给德安施压,想让德安自乱阵脚。”
申坤给余青抛了个眼神说:“没错,darling,聪明!我看了德安之前的谈判记录,还没开始呢,那些律师就已经屈于淫威,怕的不行,宁可被戴高这边牵着鼻子走,也不敢跟个爷们似的跟他们干一架,能赢才怪呢。对待这些莽夫,有时候就要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你们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呃呃呃,恶鬼怕恶人?”
余青笑了笑,说:“我看你就挺像那个恶人的。”
申坤咂了咂嘴,摸了下泛青的下巴,说:“darling,过奖了。”
他手上资料一收,两手撑在桌前,对着余青抬了抬眉,问道:“不过,我们的大老板,真的没做过这些?”
申坤问的,是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这案子跟他们以往接的都不同,德安是头一个态度不明的委托方,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也模棱两可。可能德安内部,对于这件事,也没有想出个两全其美的结果方案。
余青说:“你听没听过另外句话?”
申坤问:“什么?”
余青说:“好奇心害死猫。”
申坤啧了一声,说道:“无趣。”
余青说:“就当无罪辩护做,难不倒你。当初德安收购戴高时,走的就是双重股权的架构,德安出资,实际的经营方式还是由戴高自己在把控。再查查吧,普寨这边法律不清晰,军商勾结,知法犯法的企业不计其数,戴高的账肯定也没表现的这么干净。”
会议结束,已经到了中午,申坤揽住余青,说要带他们好吃好喝,整顿大的。
这么些人一夜没睡,饥肠辘辘,有几个饿的都直啃面包,听这一说,都眼冒金光,就等着余青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