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定位给谢飞发了过去,发完又刷了两眼群里的消息,呀了一嗓子:“S说今天晚上所里团建,你看到了吗?”陈媛问。

余青说:“没看到。”

这种团建一般都是强制性的,何况现在是年底,更带着点宣导企业文化加强凝聚力的气息。除非真是有什么意外,不然都是要全员参加的活动。

陈媛试探地问:“要不,我跟你一起加班,帮你搬搬砖。”

余青笑了,对她道:“不是有约么,地址都给人发过去了。”

陈媛跟他赌气,一脸的不悦,才几分钟过去,她就后悔答应了谢飞的邀约。

她又看了眼手机,只见谢飞几分钟前回了她一句:就在我附近,过来了,马上到。

陈媛叹了口气,点开了跟Sabrina的聊天窗:“S,晚上有点事,团建不方便去了,不好意思啊~~”

她看着自己下意识打出来的波浪号,深感到社畜的无力,只能又叹了口气。

不久,HR那边就回了消息,两个字:“好哈。”

陈媛关了手机,这种社交应酬比让她接两个案子都耗费心力,一个是体力活,一个是精力活。

两头都被折磨着,没一处是舒坦的地儿。

余青抽出身,对着陈媛说:“我先回去了,你在这等人?”

陈媛点头:“嗯,我跟你一块出去吧,抽根烟。”

余青说:“行。”

按理说,余青有无数个借口能不跟着陈媛走这一趟,德安这案子本就是他替他们这个团队接的,人情不人情的,也不过是两个熟人之间的玩笑话。

只是陈媛摸不准余青这趟跟来的意义,一起就算了,还不同她一块儿上去。

一个下午,他都在这门口的咖啡厅里坐着。对他说,也许只是换个办公的场地,可这来回折腾的意义在哪?陈媛侧着头看向余青,她嘴里停下来,心里却盘算个不停。

未等这烟抽完,谢飞的车就停在了两人面前。

谢飞从车里下来,他看到余青时明显是愣了一愣,随即摆了摆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陈媛也没想过谢飞能到的如此之快,忙是把手上的烟灭了。

余青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就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臊的她脸上红了几分。

“先走了。”陈媛说了声,两步上前钻进了车里。

车上,谢飞问向陈媛:“你怎么没说余青跟你一起回的至衡?”

陈媛答得飞快:“就是同事,有什么好说的。”

谢飞看着她紧抿着嘴唇,心思沉了几分。

正是一个堵车的街道口,依稀能看到远处刚从绿转红的信号灯。

车子停下来,他拉过陈媛,欺身吻了上去。

冬日里的白天本就比夏日要短,余青回到律所时天已经暗下来。

律所里的灯都是关的,听说今晚上的团建安排在了个人均八百的日料餐厅,能去的全去了。

他进了办公室,桌面前是实习律师整理好的材料,整整齐齐的放在他桌上,还贴着标记。

多年前,还是他在至衡实习,位置被安排的还是在茶水间对面的区域。

如今他再回来,已经有了自己的办公间。

余青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他面对着窗外,他窗口的对面,遥遥前方正是那两栋标着德安集团的灯牌。

他确实在期待着些什么,按理说,今天这个会议,他代替至衡方再合适不过。

可他如此,又觉得追得她太紧。

风筝还要讲究着收线放线,又何况是感情。

况且,他还夹着点不可说的私心。

说他手法拙劣也好,幼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