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副本有些残酷,感觉很无解,他们现在还是对如何阻止这个东西成长毫无头绪,更别提主线任务是不让鬼帝出生。
完不成任务就会挂掉,还要赶在最后一朵花盛开之前,他的精神值也会因为这些花的盛开而下降。
死,或成为怪物,或者活下来晋级,没有其他选择。
所以……季归期的,又是什么呢?
“小归期,你的是什么?”
江夜北握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微微低头,看着这双平静冷淡的眼睛,潮红的面容和眼角的水意,他不觉得季归期什么事都没有。
“你会知道的,我累了,到了金陵那边再说吧。”
季归期挣脱了他的力道,收回手,抬脚往卧室的方向走,身形有些僵硬。
他说不出口,对比江夜北,他觉得忘途对自己这个要求实在是太令人难堪了,他的脸面和自尊在这个游戏里一文不值,有种时刻被按着头怼进水里深深窒息的感觉。
想折断他的骨头吗,那可以来试一试,看他和这个游戏谁先死。
江夜北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季归期总是这样,嘴这么硬,什么都不说,他俩都做了多少亲密事儿了,怎么就不见这人服个软。
他跟了上来,伸脚抵住门:“一起。”
季归期停下了关门的动作,默许了死对头进来,只是这次怎么也不给碰了,不让抱着睡,也不愿意盖一床被子。丢给了江夜北一床新被子,嫌他冷不让靠近。
江夜北觉得季大美人现在就跟一只受伤又傲娇的猫儿差不多,侧卧的姿势,被子下曼妙的腰身曲线被完全勾勒了出来,柔软顺滑的长发搭在枕头的空余面上,他睡得没有任何安全感,蜷缩成了一团,无意识地捂着肚子,估计是睡梦里都在疼。
江夜北捂住自己发烫的胸口,觉得此刻那里的疼痛似乎不是因为皮肉的熨烫,而是心跳得太过剧烈和颤抖。
晚上到达金陵的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鬼物,车行得很平稳,沈君灼在停车场熄火拉起手刹出门,就看到那位上司带着自己的附身鬼王,站在不远处看他。
“沈队长,一路辛苦了,明天分局见。”
季归期抿了抿唇,紧了紧大衣的腰带,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边晚间的秋风。
沈君灼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礼貌性地敬了个军礼:“季部长觉得冷吗?属下带了一件外套,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他俩身量差不多,他的肩比这位清瘦的部长还要宽一点,肯定是合适的。
“沈队长,现在部长不需要你的外套了,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建议尽快驱车回自己的住所休息。”
江夜北已经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季归期身上,顺手搂住了他的肩膀,黑暗里鬼王的眼眸闪烁着几点幽暗的光,脸色难看极了,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惬意,压低的尾音故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别来烦他们,他不想见到这个人,季大美人都快走不动路了,老婆难受着呢,他懒得理这个人。
天大的事那也得明天上班再说,不服气就憋着。
“好的,那我明天来停车场接您,部长,那时间……?”
沈君灼被礼貌又故意的回应给呛了一口,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依旧是一副下属对上司的正常恭敬态度,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瞟了一眼鬼王,眸光中闪过一瞬而过的冷冽。
“下午一点半,让分局上午把事情都准备好再来找我,我不希望去了看到他们乱成一团浪费时间。”
季归期轻声应了一句,声线清冽疏离,沈君灼是他的随行副手,这些对接事务他自然可以交给这人去做,至于这老狐狸的殷勤,谁爱要谁要,反正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