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有和亲传统,承明帝刚登基时根基不稳,国库空虚,兵力不足,委曲求全不得不送了妹妹文和公主过去,没几年就被漠北凄寒苦地磋磨得抑郁而亡了。
那一年几乎都没见过皇帝的好脸色,文武百官上朝战战兢兢,议和派也悄悄闭上了嘴。
这几年国库充盈民康物阜,许是拥挤的街道和如潮的财宝太刺激那些渴望人眼的马蹄了,边境摩擦不断,那边再次求娶公主想要陪嫁资源的意图没达成,平寂了许久的硝烟一点即燃,往后战火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小将军带兵打得狠,逼退了西虏骑兵,对方割地退军二十里,生生把边境线都给往外扩大了不少,还占了一座要塞,可谓是把以前的郁气和窝囊劲儿都给打散了。
江夜北听他轻描淡写一扫而过,眸光忍不住落在了小将军被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和薄红的唇上。
听说他战场上狠性儿大,与现在温温和和的模样判若两人,左手手背上有道浅浅的浅色伤疤,两手腕骨处围着腕带,不经意露出的指腹上是被军旅生活磨出来的一层厚厚的茧。
小太子的心思被这张稠艳的脸和凌厉的下颌线给吸引了,面上依旧笑眯眯的,一个劲儿挑话题,甚至没怎么冷场。
“殿下……”
季归期与太子交谈很谨慎,他其实是个话少的性子,但太子不依不饶,开了话匣就把话题扯得越来越远,句句试探步步紧逼。毎鈤浭新?说裙9依??九依八叁舞o
俩人一路上猎物打了不少,他不动声色地一一接下话茬,并不多说什么。
灌木丛里有只林鹿跑过,季归期看到了,没有挽弓射箭的意思,江夜北暂时住了口,搭起箭来瞄准,趁着还没跑远一下正中。
“殿下骑射俱佳。”
季归期抿起唇角,轻轻点了点头,眸中染了几分笑意,很轻很淡,倏而消逝。
“少傅谬赞,日后还要承您教习。今日春猎可有中意的贵女?”
回程的时候江夜北勾起唇角,看着小将军那张俊美冷淡殊色动人的脸,突然转了话题问道。
“春猎应是陛下为殿下准备的,臣怎敢僭越。”
季归期容色淡淡的,俩人骑猎走得远,带惯了面具,风还有些冷,他面皮薄,眉梢眼角攀上了几分热意,修长玉白的指节捏着缰绳,语气温和清润。
马背上骑惯了的,身体敏感也不影响什么,最多就是蹭着容易起反应,衣袍或战甲都遮得住,季归期从来不当回事。
今天太子在身边,他能闻到对方身上莫名的一股红茶香混着龙涎香,竟是惹得他身体反应比之前还大了些。
腿中间那个部位对他到底还是有些限制的,季归期已经很努力在忽略了。
“孤未加冠,尚无此意。”
江夜北勾唇,拉着缰绳,扳指摩挲着皮革质地,似乎对皇室这个规定全不在意。
“倒是少傅久在漠北,骑射行军,居然还像未经风霜一般,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还真是让孤羡慕啊。”
春风拂过,又送来那股幽香。
江夜北注意到他眼尾眉梢上的薄红,只有他们两个人,那张清冷美人面比春风更醉人。
玉带横过,小将军腰身清瘦窄韧,以洛神赋中词句夸赞一位为国出生入死的将领本是轻佻之举,其中夹杂的情谊更是绝非君臣赞美之词,但此刻脑子里率先复现出的就是这句,他没忍住,看着季归期笑道。
他自己从三岁起就天天被揪去练武场,一月才得三四天休沐,本来就肤色不白,更加晒得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居然比面前这个在战场上待过的大美人儿还黑。
早听说漠北将士辛苦,朔风凛冽天寒地冻的。
他倒真没料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