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更胜一筹。

申城的十一月其实并不冷，但是今天下午下了一场雨，从窗户旁边吹回来的空气阴冷又潮湿，季归期拢好腰带，迈开长腿从走廊最里侧出来，正巧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某个人靠在门框上，低垂着头微微弓起腰的模样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像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兮兮的大狗。

季归期：装，这本事倒是在他面前越来越娴熟了。

“宝贝儿。”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江夜北抬起头来一脸欣喜地看他，勾起唇角冲他笑，张口就是那句暧昧的称呼。

季归期脸上一冷，拧着眉瞪了他一眼，目光在不远处总有人经过的拐角和楼梯处扫过，低声道：“这里不许这么叫我。”

还嫌他俩给医院制造的饭后谈资和八卦不够多是吗，这种称呼也是能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叫出来的。

“那，小归期？不过家里怎么叫都无所谓吧？”

江夜北笑得格外欠，长腿一迈跟上季归期的步伐，站在电梯口等待的时候，压低声音，以只有他们两个的距离能听到的音调小声道。

季归期直视着前方保持沉默，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江夜北。说了也没什么用，死对头这张嘴要多欠有多欠，他又不能给堵起来。

“叮”

电梯门开了，现在这个点正是科研中心不少人下班的时间，里面站了五六个同事，看到他俩的瞬间，表情都有些不太对劲。

的确很难想象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和平共处的模样。

他俩所在科室是一附院的尖峰科室之一，国家重点实验室和临床药物试验点一应俱全，这边科研中心给划出来的是位置和采光最好的楼层，本来还打算在原址上扩建，在旁边修个三级甲等专科医院，但是这边住院部给的床位宽敞，科研中心又是现成的，迁址更麻烦，这事儿就一直给搁置了。

一附院的确是众多把大外科放在龙头科室的三甲综合医院里相当特立独行的一个，虽说它的外科实力也名列前茅，但精神科总归在众人眼中多了几分特别，所以在这个科室里的俩人之间的纠葛也就更有八卦之处，医疗圈就这么大，不少跟他俩还是校友，当年学校里那些事儿听的也不少。

“季主任，江主任，下班啊。”

隔壁病理科的同事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心中嘀咕他们会不会一起上这趟电梯。

“我们也下班，大家晚上好啊。”

“晚上好，我们顺路。”

江夜北丝毫没有对今天的新闻感到半分丢脸的想法，季归期似乎也无所谓，点头打了声招呼，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

一众心知肚明的同事：死对头就是顺路也得故意避开吧，还能凑到一块儿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