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馄饨,他重新?上?床来,又将?她剥得干干净净,搂在怀中?。

明明一夜没睡,但?这么折腾下来,竟然又不困了。

她问?:“若是现在叫水,是不是有点不好,别人会猜到……”

“叫水做什么?”

“我觉得……有点黏。”

他不怀好意地笑:“怕什么,夜里冷,明早再说。”

宋胭多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越来越不爱干净了。

但?确实冷,她也怕要两碗馄饨还能说确实是夜里守岁饿了,再叫水来擦洗,那便是昭告天下了。

所以忍住了,静静躺着,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别处。

“明天还有事呢……眼?看没多久能睡了,还睡不着。”她担心道。

魏祁问?:“能有什么事?”

“向祖父、母亲请安啊。”

“一早我去请安,和他们说你昨日累了,今日晚一点去。”

“那哪里行,今日是初一。”

“无妨,我代你解释就好,你昨日也确实累了。”

两人就此讨论了半天,宋胭终于有了睡意,总算靠在他怀中?睡着了。

大约是平时早起请安习惯了,明明睡得晚,却还是天一亮就醒来了,还尤其清醒。

她便索性起身,在这边随便整理?了衣衫,理?了头发,从后门回自己院中?。

景和堂已经算是前院了,魏祁平日办公待客都在这里,景和堂后面才是女眷的院子,所以她这一大早从这儿离开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她穿了件他的斗篷,拿斗篷裹在身上?,风帽戴着,遮着头,倒没人能看见她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头发也只是粗粗打理?了一下。

地上?早已白茫茫一片,雪能没脚踝,大雪还在纷飞,下人在扫雪,他扶着她在雪地里走,给她打着伞。

回自己院中?,便马不停蹄洗漱,换衣服,梳妆,再去长辈那里请安拜年。

国公爷,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都走了一圈才回来,却见魏祁也从三老爷那里回来了,又坐在床边翻她的闲书。

她就很怕他看她的书,虽说之前那本是特殊,别的话本好很多,但?毕竟是情情爱爱、才子佳人,总有那些情节,有几?句什么“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的话,被?他看到,不知怎么想。

于是她走过去,一把就将?书夺了回来,嗔怪道:“老翻我的书做什么,又不是你看的。”

“我怎么就不能看?”

“要看你自己去买。”

魏祁笑了,没再坚持要拿书。

她问?:“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拜年,写?贺帖?”

初一开始,便开始走亲访友,关系好的亲自走一趟,关系一般的也得写?个贺帖、备些礼让下人送过去,似魏祁这样,身在国公府,又在朝中?为官,族人、亲戚、师友、同僚,不知道有多久地方要走动,很难闲下来。

魏祁却靠在床头,意兴阑珊:“正?月这么长,这些明日做也来得及。”

这一副懒散样子,让她很不习惯。

她打了个哈欠,一边将?身上?披风解开,一边道:“我想睡一会儿,困得很。”

“你睡,睡了起来,下午揽月楼那边肯定有杂戏,我们再去看看?”他说。

宋胭知道他其实并不喜欢看戏,想了想:“今日这么大雪,下午不一定想出门呢,反正?我要先睡一会儿。”

夜里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起来了,然后整个国公府,从东到西,从北到南遛了一圈,眼?睛早已睁不开。

魏祁精神却比她好得多,还颇有一种神清气爽、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