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儿女的离开,花厅恢复宁静,国公爷回万寿堂去了,魏祁也去往宋胭院中?。

他如今反而在景和堂待得少,宋胭房中?的次间大部?分都成?了他的书房。

兵部?即将迎来从上而下的官职遴选晋升大改革,此事从他任兵部?尚书就已开始筹备,内阁会议权衡多次,眼下马上就要?开始。

他一条一条核对着改革细则,到核审完,听?到后街的更鼓声?,发觉已是亥时,

房中?一片寂静,只有烛台上的火光跳动着,他意识到宋胭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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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时在玩什么呢?

放水灯?猜灯谜?在酒楼里赏月?或是去逛小摊子了?

他发现自己想象不到,他已经?许多年都没出去玩闹了,上一次还是他十三岁时,离现在已经?一十七年。

十七年,而宋胭才十八岁。

他想起在桌上,三弟说宴席结束出去放水灯,几个弟弟哄闹着都要?去,只有他和长?辈们笑着沉默,这是一种?默契,觉得那是年轻孩子的东西,与他们无关,他们只须嘱咐着在外小心,早些回来。

后来他发现宋胭也去。

对,她也是十几岁,自然爱玩,想要?饱尝这世间所有的新奇东西。

而他呢?

他困在朝局中?,困在满桌的公文中?,困在庞杂的改革事务中?,没有那样?的时间,也没有那样?的心思。

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者说他之于她,已经?老了。

老了吗?

他竟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进?一个字,便索性放下公文,起身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