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面色平平:“母亲先斩后奏,便该想到我有可能不同意,也该作好我不同意的打算。”

“你……”

“母亲好好休养身体。”魏祁说着要走,张氏又在他?身后道:“还有她和老五的事,府上都在传呢,雁儿给他?俩带信,郡主为此要发?卖雁儿,你就看看怎么办!”

魏祁回过头?来:“我没见?旁人传,只见?母亲在传。郡主说这话时我就在西院,我清楚怎么回事……说到底,事情倒因?母亲而起,所?以母亲便别再多想了,此事已了。”

说完他?就走了,母亲年纪越大越不讲道理,他?说再多也是鸡同鸭讲。

只是心里还是会挂念母亲最后的话宋胭与五弟没什么是真,五弟在意她也是真。那专程给她的冰酪,私下对她的怜惜,都是克制后的关心。

他?早知?道,从成婚就知?道,从五弟大婚那日就知?道,之前?倒能平静,现?在却多少有点膈应。

但这整个件事对她来说却又是无妄之灾,郡主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传到人耳中就让人想入非非,最无辜的却是她。

晚上,宋胭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明开着窗,有夜风从窗外吹进?来,房里还放着冰,她却觉得烦燥,睡不着。

魏曦将那边的事原原本本和她说了,也有春红从喜鹊那里打听来的话,郡主和魏修吵架大部分都是说的雁儿,却提到了一句自?己,说雁儿给她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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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当时听到的人会不会把?这句话当回事,会不会传自?己和魏修,会不会认为是因?为自?己才让他?们夫妻吵架。

但她无计可施,只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回到自?己房中,却难过得睡不着……明日一早还要去给婆婆请安,也不知?她会不会提起这事。

第二天去宜安院,却意外见?到了魏祁。

他?向来是一早就去禁中,与家中长辈请安只是偶尔,没想到今日撞上了。

宋胭知?道他?昨日也在西院,也听到那句话,不知?他?心里怎么想,但她不想解释,此时只是破罐子破摔,悉听尊便了,也只是按部就班向他?问候一声。

好的是有他?在,婆婆眼神上虽有些不满,倒没有多说难听的话,交待两句,就拂手让他?们走了。

出宜安院,魏祁突然停下步来,回头?问她道:“昨日没睡好?”

两人好久没说过话了,宋胭一怔,而后才回道:“大概是,天太热,睡不好。”

魏祁也不知?信没信,默然一阵,随后道:“前?天偶然遇到信王妃,王妃说她这两日要去翠微山上的别馆住几?天,一来避暑,二来去温泉池疗养,那儿大,能随她去的也没多少人,她问我,你是不是有空,你若有空便与上次那个姑娘一同去玩几?天,人多热闹一些。”

宋胭抬起头?,大感意外:“信王妃?”

她没想到信王妃还能记得她呢!

隔一会儿她问:“这话当真吗?是不是一句客气话?”

魏祁回道:“不会,王妃犯不着说这种客气话,是真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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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也当信王妃是客气话,所?以随口便推拒说宋胭在家要侍候长辈,教养女儿,又还管着账,想必是没空,信王妃也并没有坚持,只说要是得空,就与她一同去,并不费事。

这种话,可以当真,也可以不当真,他?本是不当真的,但现?在却当了真。

西院吵架的事若让她难堪,出去两天也好,等回来这事就过了。

宋胭抿着唇,看着他?,眼睛滴溜溜转,最后问:“真能去?”

魏祁见?她这神往又小心翼翼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