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靖语看看身?旁人,朝她道:“这位是乐安公主。”
宋胭装作吃惊,连忙上前来低头行礼:“宋胭见过乐安公主,因不识公主,失了礼数,还望公主见谅。”
乐安公主看着她,脸上浮出一丝礼貌性的笑来:“我多年未回京城,只是闲来随处逛逛,到了宫外,就不论礼数了。”
宋胭马上道:“西苑好看,的确值得逛,公主一路进来恐怕累了,不如去凉亭里歇一歇。”
乐安公主点点头,三人便?一同去了凉亭内。
里面一张石桌,三只石凳,正好坐了三人。点心和茶水两边都带了,此时便?放在石桌上,倒好像是好友叙话一样的排场。
宋胭发现乐安公主比她想象得年轻,二十多的年纪,也许是在西域久了,脸上不如京城贵女那?般白净细腻,还泛着几丝红,但自然透着一种?有过阅历、经历过沧桑的沉稳恬静,让她觉得自己?之前小?看了她。
乐安公主看到了旁边被奶娘抱着,认真揪荷花蕊的晨晨,问:“这是夫人的千金?”
宋胭回道:“正是,她爹说不要总把孩子拘在家里,我见今日天气晴朗又有风,就带她出来看看,出来了,果然比在家里还好带。”
乐安公主盯着晨晨看了好一会儿,评价道:“倒是长得像魏大人。”
宋胭回道:“小?孩子出生,多半是像父亲,后面长着长着可能就变了。”
“是吗?”乐安公主想了想:“我之前倒不曾留意,如今听你这样说,仔细想来倒真像是这样。”
宋胭道:“公主不是一般女子,念是的天下苍生,自然不会留意这些?。我们这些?一辈子缩在后宅的女子,想的念的也就是那?点事。”
乐安公主不禁再次看向她,回道:“但看魏夫人,似乎乐在这后宅中。”
宋胭笑道:“我既非如四?奶奶般出身?名门,又非如公主般金尊玉贵,原本就属于后宅,若不乐在后宅中,那?岂不是度日如年?”她看向乐安公主,认真道:“也幸得有公主,才能让我们这些?寻常妇人有乐在后宅中的机会。”
乐安公主淡淡笑:“魏夫人貌美?又知书达礼,魏大人娶你,倒是他的福气。”
宋胭一羞,回道:“公主实在谬赞,我只求他在辅佐君王、济世安民?时我能不拖他后腿就行了。”
乐安公主又坐了一会儿,喝下面前的半盏茶,站起身?来:“夫人坐吧,我再去前面转转。”
宋胭连忙起身?:“那?我恭送公主,前面的紫藤花好看,公主可以去瞧瞧。”
乐安公主与?范靖语一起走了,宋胭站在凉亭内,久久看着那?远去的人影,长叹一口气。
公主,的确不像是霸道心狠的人,也不知她心里怎么想,费心见这一面有没有用。
待走远,范靖语问乐安公主:“太后娘娘的想法,我也听说了一些?,你说,她会不会是刻意等在这里的?”
乐安公主道:“是不是刻意,都不重要,她的话确实是说给我听的。”
“这样看来,她也不简单。”范靖语说:“她的话的确是说给你听的,但听不听也在你。”
乐安公主想起刚回京时,母后问她想嫁什么人,无论想嫁谁,她能替她达成心愿。
她摇摇头,说不愿再嫁人。
但后来有一次母后和温慈太后提起魏祁,她忍不住问:“魏大人是娶了郭家的姑娘吧?”
母后说:“是啊,可惜那?郭夫人大概身?体不好,才嫁进郑国公府没两年就去了,魏祁思念亡妻,这么多年都没娶。”
她当时大为吃惊,问:“竟这么多年都没娶吗?”
还是温慈太后说:“姐姐不知,前两年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