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胭:“唔……好吧。”

她?就在这边沐浴好,出来看,见床上的枕头都?换了,是一对与?床上竹簟相配的竹枕。

她?随口问:“怎么换枕头了?”

魏祁顿了顿:“怕你睡不习惯,竹枕软一些。”

宋胭再没?说什?么,上床躺了下来,等他沐浴完回?来,她?还躺在床上没?闭眼,看着床顶发呆。

他没?熄灯,直接坐上床,躺在她?身?侧。

宋胭问:“怎么还不睡吗?”

“明日沐休。”他说。

“哦。”

两人陷入寂静。

魏祁突然问:“你想知?道我和郭思?娴的事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胭未料他会突然问起这个?,缓声?道:“我知?道你们算青梅竹马,母亲、二妹都?很喜欢她?,府上人也说她?好,这么多年,你大概还会念着她?。如果她?不是生病的话,你们大概是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吧。”

隔了一会儿魏祁道:“大概吧……”

“大概会举案齐眉,但念着她?,好像也没?有,更多是想起来,会有些惭愧,只是……”后面的话,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没?说出来。

宋胭问:“你之前用的那只瓷枕是她?的吧?”

“嗯。”

房中又陷入寂静。

魏祁突然转过身?来看向她?:“胭胭”

“嗯?”她?侧过头,觉得他好像有话要说,却又犹豫,似有些为难。

倒很少见他这样子。

魏祁在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说道:“其实我和思?娴并没?有做过几天夫妻,或者说……没?做过真正的夫妻。”

宋胭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

所谓“没?做过真正的夫妻”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没?……没?圆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不可能吧……

魏祁知?道她?惊讶,解释道:“我们大约在十来岁就订亲,我很早就知?道以后会娶她?,她?也很早就知?道以后会嫁我。我是家中长子,她?除了他哥哥,是家中长女,我们都?是那种很规矩的人,都?是彼此家族中的典范。

“我十五岁中举,十六就中了进士,她?也是三岁能背诗,五岁能弹琴,十三四?岁,一手双面绣百里挑一。

“她?比我小一岁,十六岁时家中祖父祖母先后离世,她?便守孝三年,这三年间我正好在翰林院供职完,外放去常州做县令,所以我们的婚事是家中订好了日子,我从常州赶回?来时办的。

“成婚那日晚上,本?是洞房之夜,我却见她?面色发白?,呼吸急促,似乎有病态,我要替她?找大夫,她?说不用,只是累了,而后……我们没?能圆房,就那么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敬完茶,想着我马上要回?常州,就与?她?一同回?了郭家,在郭家被劝了不少酒,那夜我喝多了,回?来就睡下,隔天一早就赶回?了常州。

“当时年轻,心里都?挂念着公事,想一展抱负,想鹏程万里,并不把?其他放在心上……”

宋胭想,现在不也这样吗?

她?问:“那后面呢,你后面总会回?来吧?”

“没?怎么回?来,而且半年后,思?娴被大夫诊断出心疾。

“从那时起,寻了好多医,吃了好多药,时而好时而不好,我只因公事进京,顺道回?府看了她?一回?,时间仓促,也无?心圆房这事。

“后面没?多久她?病情加重,过继曦姐儿也无?好转,再后来就是家中写信,告诉我她?不好了,让我马上回?来,我回?来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