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先告退。”魏祁离了?宜安院,没直接出门,而是去景和堂唤来?了?黄嬷嬷,同她道:“大太太身边的赵妈妈,是死了?独子,只有个小孙子吧?”

黄嬷嬷点头:“正是呢,才十岁,怪可怜的,也好在?还有这么个孙子。”

魏祁说:“那日我?似乎看?见了?,还还没亮,赵妈妈牵他?快步走着,那孩子一边咬着饼,一边背着书袋往东街跑。”

黄嬷嬷回:“是,她那孙儿在?东街的勤学院念书,那先生虽只是个秀才,但胜在?束脩便宜。”

魏祁道:“毕竟是母亲身边的陪嫁妈妈,不能与旁人一般对待,你去同她说一声,到了?明年,国公府族塾里好几个人要升去书院念书,会空出名额来?,若她孙儿品行好,到时给?先生见过,就送到族塾里念书,免了?束脩,我?到时交待下去,这样上学也近一些。”

黄嬷嬷一怔,连忙道:“好,好,回头我?就去和她说,她一定高兴,大爷当真?是体恤咱们这些老人。”

魏祁:“此事算是为母亲开?了?特例,嬷嬷先别声张,只让赵妈妈知道便好。”

“诶,好好,我?知道了?。”黄嬷嬷连忙应下。

国公府的族塾,那学生和老师岂是外面私塾里能比的?这里的老师最?差也是退仕的举人,学生也都是族里的主子,到时混熟了?,怎么都有好处。

赵妈妈听了?这消息自然高兴,黄嬷嬷也乐意带这么个好消息去。

到下午,算着大太太午休了?,黄嬷嬷就将消息带了?过去,赵妈妈一听,喜不自胜,连声道谢,又说要找机会亲自给?大爷道谢,黄嬷嬷便提醒,也不可高兴得太早,大爷说了?,要品行好,要先生见过了?点头,也就是说并不是铁板钉钉的事。

赵妈妈一琢磨,便想到了?一早大爷和大太太的争执。

大爷走后,太太还和她抱怨了?老半天?,说大爷不体谅她这做母亲的。

原来?如此……大爷的意思是要她来?帮忙劝太太,若事成,她孙子便能上国公府族塾里念书。

束脩能免,上学近,先生好,同窗都出身好,但凡日后能中个秀才,这辈子便不用愁了?。

赵妈妈几乎不用考虑就决定替大爷去劝太太。

等张氏午睡起来?,想起一早的事,便又不高兴,话里话外埋怨起来?,说这儿媳不声不响,越来?越放肆,完全不将婆婆放在?眼里了?。

赵妈妈知道她的心结,劝道:“依我?看?,她倒没那个胆,多半还是大爷太心疼这未出世的小哥儿。大爷都说他?是年过而立了?,谁到了?这年纪不盼个孩子?奶奶上次又昏倒了?,可再不能出差错。”

张氏恨声道:“他?心疼,凭什么来?安排我??我?拉扯他?们三兄妹长大,还不够我?受的?临到要进棺材了?还不放过我?。”

“太太说的哪里的话,您年轻着呢,这打扮打扮,还要比二太太三太太更好看?。”

张氏被?她逗笑了?,“一张嘴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我?比她们大了?不少呢!”

“那是太太不愿打扮,想当初在?娘家,谁不夸太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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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摸了?摸头上唯有的银凤簪,叹息一声:“是啊,他?们那没良心的爹去得早,我?一个寡妇,哪里能打扮,又哪里有心思去打扮?日子不好过,心里放的事多,皱纹都比别人长得快。”

“如今好了?,大爷有出息,六爷也上进,您可不比所有人都强?这大爷平时忙着衙门的事,也少来?求您,如今也是为了?子嗣的大事才求上门。

“只是大爷向来?在?外头硬朗惯了?,不会同您撒娇说好话,您也就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