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侍女上前扶起她,眼眸始终垂着,语气不紧不慢:

“表小姐还未痊愈,骤然动气对身体不佳,公子吩咐了,让您在这屋里好好呆着,说已经通知了老太太,很快就来接您回府。”

呵,沈书如心底冷笑,她的家人自然是不会来,东宫的旨意,谁敢反抗?

想起家人,沈书如咬紧银牙,小手抓紧身上的被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猛地抬起头来,眼底是异样强烈的光。

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自己若不出手,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凭什么就她能获得他的满心热情和全部爱意,甚至东宫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自己就要成为别人的工具,还是个扔在犄角旮旯里蒙尘的配角?

她不甘心。

她眼珠转了转,忽然重重咳了咳,仿佛十分难受,等到摊开手心,才发现竟咳出了血来。

那侍女见此也慌了,若是表小姐真出了事,老太太追究起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贴身照顾的她。

“还不快去找你家公子?!若我真的死在这里,你们怕是难辞其咎吧?”沈书如推开眼前人想要凑过来的手,眼光扫向另一名侍女:

“是继续在这儿擦花瓶,还是去请公子,你们自己斟酌。”

两名侍女对视一眼,齐齐出去了。

看着他们匆忙慌张的背影,沈书如终于松了一口气,舌尖的疼痛隐隐传来,她抬手轻轻擦了一下,唇角弯起。

主院卧房内,巨大的花鸟屏风后,两道人影影影绰绰,看不大真切,却看得出悱恻难分。

云千凝整个人懒懒伏在那人大腿上,亲密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