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该大方就大方,扭扭捏捏地不成样。奉星如这么督促自己,很虔诚地送上手机请柏兰冈检阅,同时像见了世面似的,啧啧称奇:“我倒是听说过那个谁,搞信息的老汪,私底下也问有没有东西补补,他年纪上来了。老于也给他推荐过。”

“好奇嘛,毕竟没人摆在台面上,你看评论,说什么的都有,连女人都敢晒。这种场面,我哪里见过。”

柏兰冈粗略浏览,果然如他所言,评论里牛鬼蛇神,热闹得很。有说硬了的,有说变长了的,有说时间延长到半小时,四十分钟的,还有抱怨早泄不尽兴,亏钱了的。晒床伴的也不少,一水的细腰、长腿,虽然不露脸,但已能想见她们的姣好面貌。

柏兰冈检阅完毕,将手机塞回原主,确认奉星如再没有浏览些多余的内容。性色于他已是见惯,镇定得近乎平淡,全不似奉星如那么少见多怪。他似有深意地睨向奉星如:“少看这种东西,你老公我用不着。”

奉星如天真,以为这一场风波有惊无险了,殊不知晚上摆饭时,柏闲璋看着桌上一道道碧绿的韭菜韭菜炒蛋,韭菜虾仁,韭菜玉米时蔬,连汤都是韭菜鸭血,他一边擦手,发觉奉星如满脸菜色而柏兰冈很是气定神闲,心里转过几道弯,原来这桌上又是一场硝烟。他佯装不解,故意点炮:“怎么回事,搞那么多韭菜,什么意思?”

柏淑美贬斥一句,立刻叫厨房多炒两个菜,转脸便训:“神经病!”

柏千乐舀起鸭血块,血块嫩,才勺起来就碎了。他吹了吹汤水,视线在对面的奉星如与柏兰冈之间坏意地徘徊,极为促狭。他十分无辜:“这顿饭太为难我了吧除了牛肉和黄皮焖鱼,我年纪青青,那么多韭菜,我哪里敢夹。还好五爷照顾人,多叫了菜,不然我也没得吃了。”

奉星如真是恨不能就地钻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晚饭过得像梦游,他深知柏兰冈睚眦必报,更怕他的报仇手段无穷无尽,因此饭后消食,他主动地拉住男人的手,两个人落在余人之后,在壁灯下喁语。主要是奉星如求饶:“二少爷,我错了,真的,我并非故意,但我也很不该看。好奇心害死猫,我连好奇都不该有。”

柏兰冈却虚伪地摘除自己,他翘了翘嘴角,仿佛很无关:“你多虑了,同它有乜关系?只不过现在季节不错,韭菜生得好,厨房买多了,多做了一点罢了。”

奉星如心知,完了,这一回大事不妙。柏兰冈的芥蒂,恐怕不捱过一段时日不能消除了。

果然,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隔天柏闲璋请医生上门,还特意叮嘱是为奉星如专门延请。惹得屋檐下漫开一片紧张,医生还嫌他们干扰。柏淑美在厅里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也有被排除在门外的时候,肝火旺盛,冲柏兰冈连连瞪眼;又责怪柏闲璋,但不敢惊扰门内的人,只能极其憋闷地压低声音责问:“你请的什么人?!一点规矩都不讲!”

门外争执不休,门内倒是和谐安定。医生赶走闲杂人等后,明显容易说话起来,问过奉星如平素不适,仔细查看奉星如的五官颜面色泽、舌相络脉,诊脉都诊了许久。随后问诊极其详细,尤其着重那功能,腰酸不酸、累不累,精神如何;一次维持多长,精水色泽如何、稀薄还是粘稠、可有异味;又问晨勃如何,行事时坚挺与否,萎软是怎么个萎软

奉星如一边回答一边汗颜,医生倒是很看得开,看穿他的窘迫,还安慰他人之常情。也不知对谈多久,柏淑美来来回回晃得心烦意乱了,那扇门终于打开。

奉星如送医生出来,医生交了处方,与柏家人挨个握手,交代医嘱。柏闲璋送客,留下奉星如一个人面对他们的关注柏兰冈隐瞒内情,柏闲璋也未曾解释,阵仗摆得夸张,倒真营造出一种如临大敌的危机气氛。

柏千乐随柏闲璋送客回来,连忙追问:“哥,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