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他这样点播,柏千乐便将近来的新闻都滤过一遍,琼岛,他猛地抬眼琼岛,环亚太地区经济合作会议,中央常委里从顶头一号到末号,喊得出名姓的政治巨擘泰半都会出席。
柏闲璋点点头,“经合会。我想办法请x副国委见个面,你带人把家里账面盘点出来。所有房地产、信托、保险、生意、车子、债务、古玩珠宝字画”
他声量逐渐低微,最后的话音仿佛没入那一池红龙里,涟漪之后,再不存一丝痕迹。只剩接受了耳语的柏千乐,微微张开唇,惊愕不已。
投名状,生死符,丹书铁券。
柏千乐干干地吞咽,他喉咙里泛起血气,多少代人积累下来的祖宗基业,柏闲璋几句话,恐怕明日朝露未晞,便百无一存。他茫然无绪,连话语都空白:“大伯真的要,要”
要什么,要怎么样,他自己也无从开口。还是柏闲璋长叹:“投名状投名状,你没有半点诚意,人家肯多赏你一眼?钱没了再赚,不难;老二就这么一世。我一世也只得他一个兄弟,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代我们家受过。他们不敢动我,更不敢触五爷霉头,于是拿他开刀你以为他们手里没点东西?扣押到现在还没判,也是一个信号:还有得谈。千乐,记住,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他叩叩台面,柏千乐凝神细听:“况且,就算他们肯放过老二,将来他命是保住了,前途有没有还是两说。这点家业能换他平安,”柏闲璋摇头,言尽于此。
代价之高,希望之渺茫,柏千乐亦感到前路险阻。柏闲璋交代完毕,送他出门:“这两天辛苦,盘好账给我一份,我带过去。”
奉星如原本在等柏千乐小说翻来倒去,料想他们或许长谈,夜色渐浓,他有些坐不住。正要回房,听得零碎声响,人未至,声先闻:“小黄,阿司匹林还有没有?给两片我。”
那人步入门内,脚下滞留,好片刻,才问:“小黄呢?”
“管家接货去了在厨房。”奉星如回答完,又是两厢无话可说的僵持。他合上书,看柏淑美停在门边,仿佛语塞般进退为难,索性放了书站起来,两个存着宿怨的旧人,一盏灯,这氛围太旖旎,而于礼不合,于情难容。
但柏淑美已抬脚迈入门内。他自顾捡了惯常的位置捱下,倒了杯水,管家离开很久了,而奉星如没有泡茶的习惯水在玻璃壶里,是冷的,满浸着冰凉的月色。他自己翻出药板,随便翘了两片,就着冷水丢进嘴里
未遂。
“头痛,就别送冷水了。叫人绞条热毛巾,敷个十零分钟都好过。”
男人斜乜奉星如一眼,随后竟然听话地放平水杯,扔下铝板。奉星如好言相劝,为的是还那一晚他替他挡住炮火的人情柏兰冈与柏闲璋争执,是柏淑美那一拽,把他拽出战局。虽然附赠了埋怨的瞪视,也总比他孤立无援好得多。
奉星如不可能亲自去绞这条热毛巾的二十年前他绝对义无反顾。别说区区一条热毛巾,为柏淑美鞍前马后他都心甘情愿。但眼下他最多也只为他拨个内线电话,便到此为止。显然柏淑美也对旧情不复的现实很自知,因此只是安静聆听他简短的通话。沙沙的中断电流里,回荡着各怀鬼胎的沉默。
“早点休息。”
似乎不堪忍受这沉默,又似乎这沉默太不堪,待毛巾送来后,奉星如留下这么一句不痛不痒地说辞,便打算抬腿走人。
仿佛男人存心故意不令他如愿:“我同老大计划了,老二,应该能保。”
这真是很荒唐的幕景。一对旧人,如今竟然要以他的侄子他的丈夫为题,才引出注脚。奉星如站定,感觉出同样的言不由衷,他不知道应该作何许答复。权衡筹划,是他们贵人之间的游戏,他向来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因此他也只好干巴巴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