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招待他们两位,但柏兰冈携柏千乐迢迢奔波,若非他们在此镇场,恐怕今天不能如此轻易了结。因此无论感激亦或礼貌,他应该留客:“天也黑了,你们辛苦来一趟,这里也不是讲话的地方,上去再说吧。”
柏兰冈看出他勉强,他应该体贴地拒绝,顺口说改天,让奉星如在担惊受怕后得以安宁,但他已经到西苑了奉星如在外面的、容纳过他人也容纳过柏千乐的、瞒着他的这套房子。
于是他应下:“麻烦你了。”
柏千乐才不像他一样假客气,当奉星如在电梯里问他们吃过饭没有,他立马说要吃夜宵,抱怨韦其美的那通电话,本来他今天下班就晚,匆匆忙忙赶来灌了一肚子冷风。奉星如还没掏钥匙,门从内拉开了,柏千乐话音停顿下来,与门内的女人四眼相觑
他骤然升起恼火,奉星如家里总是有别的女人!
柏兰冈倒是沉稳,他拿视线侧向奉星如,奉星如连忙道:“进去说进去说。”
“这是我战友,唐恩,我请她来帮忙照顾韦太太。”
“阿唐,这是,”奉星如话到嘴边,才发觉他难以掏出一个合适的称谓描述柏兰冈与他之间尴尬的处境。他看了看柏兰冈,男人也正垂眸凝视他,仿佛正等待他即将脱口的称谓,但他的迟顿在柏兰冈心上更添一层疑云。看奉星如突然的卡壳,唐恩心里有了猜测,果然,下一句只听奉星如含糊地说:“这是柏二少爷,我姻侄,柏千乐。”
“柏兰冈。”
“唐恩姐。”
“二少爷。”
“你好,千乐。”
柏兰冈心底当然不能算满意,甚至还有些“果然如此”的、微妙的遗憾。既然奉星如不愿对外直言他们的关系,他也只好顺从。他伸出手,好在唐恩很有眼色,客气地回握、寒暄,绝口不提她的怀疑。大家都藏起背后的探究,该糊涂便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