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边看房,就是要预备首付的意思;一边又买了只不菲的手表,以他的薪资水平来说,确有可疑之处。奉星如明白他们的怀疑,毕竟那只表好说歹说也不便宜。然而财务问题对于普通人来说总是一种难堪,日常流水太能暴露真相,是贫是富,生活再光鲜,一张账单就能揭破伪装。奉星如吐了口气,“是的,我的确在看房。那时候我刚改编不久,我以前是一线单位,补贴比较厚。而且,他们柏家也有彩礼。”
“好的,我们了解了。”
这只表,奉星如并不是刻意遗忘。他去南桥柏兰冈那栋双层小别墅收拾行李的时候,明知道它存在柜子里,但奉星如收来捡去,偏偏绕过那只蓝色的盒子。不是无意疏漏,是自欺欺人,就像他过往那些日子。他的东西并不许多,精简惯了,也就是书籍资料塞了几箱扛了三两趟罢了。叠好了大衣压好皮鞋,快关箱的时候他才从柜子里拿下那只墨蓝盒子,他蹲坐在地,对着行李箱发了场呆。
原先作为投名状纳给新婚丈夫,直到婚姻结束它也未曾得见天光。奉星如压好箱子拉上拉链,当时到底年轻,不知世路,积家的机芯是很好,可惜保值度差了些意思。他的气质撑不起这块表,带不上,因此它的归宿大约又是暗无天日。
奉星如为它感到惋惜。珠宝珠宝,那当然要璀璨靓丽,在玻璃柜台里光辉熠熠,或者在主人手上漂漂亮亮地赢来一片惹眼夸耀;而不是从一个深柜挪到另一个深柜,明珠蒙尘。
如今它就搁置在某个抽屉里。
奉星如刚想给在家里泡病号假的柏千乐发消息,让他翻翻柜子找发票,但他手指在屏幕上定了一定,旋即熄灭了屏幕。他踱开几步,嘴里发淡,但他戒烟许久,此刻裤带里既无烟盒也无火。他眺望了楼下来往的人影片刻,还是点开了与柏千乐的聊天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