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贫瘠的边星流放回来,会变得对外在逐渐痴狂。一般而言,随着年纪的增添,人应当看淡某些东西才是。

柏淑美闻言,不咸不淡地抬他一眼,不作回应。他转向柏闲璋:“叫我来,什么事?”

柏闲璋摊开手,“为了老二跟千乐你懂千乐,那小子,认真了。”

柏淑美抬腿就想走人,但柏闲璋拦住了他,按着他的手背让他坐下,柏淑美撩起眼皮森森凝视他,字字句句,铿锵分明:“奉星如的事,我不想听。”

花这么多笔墨写淑贵妃美貌的意思:虽然都是臭男人,五爷的画风格外不一样呢

第039章 33下

柏闲璋按住了他:“五,我知道今天耐心一点,”他劝,“为了老二。”

柏淑美睨了一眼柏兰冈,慢慢地,又抿着唇坐回去了。他垂下眼皮,“你们想让我听什么?”

柏闲璋往杯子里夹了冰,金色的威士忌渐渐将冰块浮起,倒影细碎的灯光。谈话僵持的时候,酒是最好的润滑,有了酒下肚,再难听的话仿佛都润色了和婉的修饰,可以轻易地脱口了。柏闲璋面对他们,第一句是:“千乐也不小了。”

第二句:“夫人答应奉家的原因,你们清楚多少?”

他话音落下,他们之间立时陷入一片滞涩的沉默。良久,只听柏兰冈清淡地提:“难道他缺人么?哥你也太操心,大不了我们来选,往他房里送就是了。”

柏闲璋摇摇头,“老二,你不要假装不懂。他要是只认奉家的,你打算怎么办?”柏大少爷看了一眼弟弟明显口不对心的神色,哂笑一声,“你以为你能离婚?天真。”

“夫人不会同意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好拿捏的,让她换人,你以为你能比这次轻松好过?你信不信我,真到了要疏导的时候,你老婆进了千乐的房,夫人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奉家千方百计送一个没有信息素的残次品上门,你以为夫人为什么答应。”

柏兰冈拧紧眉头,柏闲璋看他眉骨鼻梁阴影下的眼里露骨的嫌恶,心下越发感到离奇:“怎么,嫌脏了?以前兄弟几个一起玩,也没见你出声。”

柏兰冈无话可说了。

柏闲璋起身踱步来,为他斟了杯酒,很风范地拍了拍他的臂膀,他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安抚、谅解、劝诫、威迫一切不需要宣之于口的话语都消解在了这一拍、这杯酒里。

柏兰冈不能拒绝这杯酒,柏家也无人得以抗拒柏闲璋。

后来他们又说了些军里、家里生意上的事情,谈及柏家的那位乘龙快婿,柏闲璋很是不满,近来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检察院顺着赵方鸿这根藤摸出一串大大小小的同僚来,柏闲璋整只手掌盖在酒杯上,就着这个姿势捏着整只酒杯磕在桌面上震:“他妈的让赵家管好他们的种!告诉家里那几个小孩,不许再跟赵家的鬼混!”

柏淑美交叠起双腿,“依我看,不如直接送出去,你把他们拘在国内,有什么用?前几天,管家跟我说,四堂哥的孙老二,在会所撒酒疯,想睡陪酒的,差点就强了。”

“什么时候的事?”

柏闲璋眉头皱得很紧,他鼻梁更宽,唇形更厚,眼窝眉骨不似柏兰冈那样深得邪气,骨相周正凛然,两只眼珠沉沉地逼视而沉声质询时,便尤其威严肃穆。柏淑美看他这一幅怒火中烧的样子,放缓口吻,先劝了劝他,才将内情一并说了。好在他的人风声紧,在酒店把人弄了出来,否则,柏家的门楣又添一笔污名。

柏闲璋听毕,斥了四个字:“无法无天!”

他们说完话,柏淑美与柏兰冈搭伴下楼,脚步还没到切花台的转角,便听得楼下细碎而旖旎的话音传来。

待他们走近了,小花厅里对坐着两个人,亮着一盏灯,等下摆着两碟菜,一海碗热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