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很好吃的。”
柏闲璋知道他最能胡搅蛮缠,见柏淑美也走了,夜深了他便不再追究,只摆了摆手,“太晚了。”他从雪柜里抽了两只苏打,剑指隔空点他:“红包明天给你,过生日还不老实点,别老是惹你五爷生气那么多小辈,他唯独看顾你。你从小到大,见过他对谁这么好?”
柏千乐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点虎牙尖尖,看起来仿佛真的很诚挚开朗,他应得干脆,“知道的,大伯,你们最疼我了。”
柏闲璋分了一只水给他,顺到瞥见桌面上崭新的表,和一旁敞开的礼袋,有些意外,“谁送的?”
柏千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礼盒,抿了一口冰水,才笑了笑,“星如哥送的。”他依然笑着,语气简略,颇有些不愿多说的意思。柏闲璋移开眼,对他的隐瞒生奇他看着柏千乐长大,他从小就爱把喜怒哀乐摆在脸上,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看到他的情绪以便顺从他的心意,什么心思一望便知。他如今学会了隐瞒,柏闲璋生出几分慨然,一晃二十余载,柏千乐终于也有城府了。
既然千乐不愿说,他便不再多问,只顺他的话锋接了些好生戴着保养之类的话,就回去了。
他不知道,在他转身上楼,而黑暗里终于只剩柏千乐一个人时,他的笑容立马垮散,他孤身看着这一片狼藉,脸上不见丝毫喜色的踪迹。
他在就着酒柜里的灯光看了半晌,抬手,将已经被他一根叉子掷坏了奶油面的蛋糕哗啦一声扫进垃圾桶里。暗黄的光映亮他半边身子,越过他的眉宇鼻骨而投下浓重的暗影,眸色有了光的缀亮,白天里清澈透亮的琥珀棕色,此刻竟晦暗得孤寒。他举止平静,但静得危机四伏,仿佛凝着场只等痛快好席卷天地的风雨。
清早奉星如下楼时,先碰上柏闲璋,大少爷晨跑回来,肤色因为运动充血泛着健康红润的光,与苍白中隐隐见青的奉星如对比何其鲜明。也许是自己的形容真的不太好,柏大少爷擦汗的动作都顿了顿,“脸色怎么这么差,你不舒服?”
男人的喘息尚未平复,他脖子上还冒着汗珠,隔着几步的距离,鲜活的生气仿佛随着他的体温徐徐扩散,温热里包着昂扬的活力,让奉星如恍了恍神。他不由得低头避了一避,鼻尖周围萦绕着一股隐约不散的气息,这气息裹在男人粗重的鼻息声、传递着热意的体温、浅淡的汗味、横桌上大樽时令鲜花浓郁复杂的花粉香里似隐似现、若有若无,仿若奉星如的错觉,他只能归为也许今天管家换了新的空气香氛。
“可能昨晚没睡好。”奉星如摇了摇头,他甚至不知道柏闲璋这特地的询问是关心还是指责,他想起昨天晚上,越发沉郁,便连寒喧的力气都减了许多。他们一时无话,沉默片刻,好在男人没有为难他,只让他好好吃个早餐,奉星如勉强应了,就要走开,错身时,男人忽然叫住他,刚开了个字音,他的话便停下了,奉星如茫然地回身,却见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最后只说,如果实在不舒服,今天在家休息也不妨。
奉星如应付了两句,他心里奇怪今天柏大少爷怎么有心情关心人了,他不知道他谢过之后,男人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深沉的视线。
柏闲璋在他们错身的刹那,瞥见了他后颈上的一团暗色痕迹。他的话音因为看清这枚痕迹戛然而止这是个咬痕,大半藏在衣领里,露了点边缘,凝着血痂。不必问了,稍微懂点人事的孩子都明白这伤口意味着什么,原来这就是奉星如口中“休息不好”的缘由。
柏闲璋没有那种窥探私生活的癖好,但他此刻意外窥破了奉星如与弟弟的情事,那枚咬痕仿佛明晃晃地昭示,他喉咙里忽然有些发干。
奉星如对此一无所知,他此刻难受得很。他腰酸背痛,开车的时候好一点,毕竟屁股底下是柔软的还包了革面的车座;上班才最难捱,办公椅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