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口型无声抱怨,他饿了。
奉星如看了看柏夫人,柏夫人明显不快,谁敢触她霉头呢?无可奈何,转手给他斟了杯果汁。
柏兰冈斜眼看了他们的举动,在奉星如为柏千乐斟完果汁放下玻璃壶时,低声斥道:“没规矩。”
奉星如手腕一顿,攥紧了壶把,掐得指关节泛白。但片刻里他依然一言不发,慢慢地松了手。
柏兰冈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他等了等,没等到妻子的回应,或许他原也没打算听什么回应,只是将那一刻的贬斥说出来罢了,他转过头,问柏闲璋具体的情况。
柏闲璋阴沉着脸点点头,对众人说,已经叫副官接回来了。
他听见电话那端嘈杂的狂呼、震天响的电音,躁动的鼓点,还有不堪入耳的主持声,他惜字如金,也不管柏淑美此刻是否清醒,勒令他立刻回家便挂了电话。
柏闲璋才是一家之主。他的电话刚挂断,柏淑美的副官像得了赦令一样扔了酒杯架起他往外走,塞进车马上让司机赶回柏府。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柏淑美已经很多年没这么买醉了,以前再难的任务也没见他需要跑到酒吧消愁的地步,今天是怎么了?
柏闲璋放下手机,对柏夫人说,淑美可能醉了,柏夫人闻言惊怒,诧异不已。但柏闲璋再也不说话了,他此刻是一种危险的沉思般的神色,沉静中盛气十足;柏兰冈老神在在,他是事外人,不干他的事;奉星如垂下眼皮,恐怕他才是席中对柏淑美了解最深的人,但他已然死了心,柏淑美的事他半点不会多嘴。而其他人隐隐有猜测,但碍于柏闲璋的威严,谁都敛声屏气,满室寂静。
果然,在分针又爬过几个大格之后,饭厅的帘子被窗外车灯遥遥映照,划过一闪而逝的光亮,旋即佣人们脚步声匆忙,门厅传来阵阵嘈杂,不多时佣人们拥着一个男人转入众人的视线里。
柏闲璋他们离得近,烟酒气扑面,奉星如也嗅到一点酒味,只见柏夫人快步扶过敛眸不语的柏淑美,疾声问道“哎呀、哎呀,淑美!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安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今天又跑出去喝酒了!”
柏淑美捂着热毛巾,顿了顿,满眼疲惫。他嗓音倦怠沙哑:“我累了,先上楼休息,别管我了,你们先吃吧。”
他不等各人反应,转身就走,柏夫人抓都抓不住。她瞪了眼着急的管家,终归是拿柏淑美没办法,只好吩咐管家快点带人上去伺候任性的五爷。
管家得了令,拔腿就跑。柏夫人回身,没好气地挥了挥手,众人终于可以起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