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消耗冲击着大脑,他微微叹息,“一个两个兰冈在做什么,几时回来?”
但这回离家未归的却不是柏兰冈。
柏兰冈当晚就收到了消息佣人拨来电话,他听得面沉如水。听了全程的梁副官在旁边坐立难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等他放下听筒,试探地问:“中校,要不明天?”
柏兰冈睨他一眼,“明什么天?继续。”梁副官惴惴不安,他看出来了,到底是克制着没折磨无辜的下属,他口吻是失望透顶的平静,“我现在回去有什么用?动手动脚的也动了,架也打了,话也劝了,柏闲璋当大少爷还怕没人伺候他?奉星如”
奉星如怎么样,他的话音吞进肚子里。婚姻的分离、妻子的离心和不忠,到底是一个男人的耻辱。他决不能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开这个口。好在副官很精通如何揣摩上意,柏兰冈不愿多说,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也不能专心在工作上了。他快速地汇报了情况,体贴地替柏兰冈找好理由结束工作。
心腹与心腹在手腕上也有高低的差别,毕竟还是年轻,如果换作柏闲璋身边的邝秘书,想必会更坚定地让领导先回家,家庭为重,不紧要的事务改天再讨论也无妨;要是柏淑美的文副官,惯来是个醒目的,这种场合有一就有二,熟能生巧。
梁副官跟司机员交代情况时,听见上峰冷淡的话音从楼内传来,他回身望去,只见柏兰冈单手扣着军帽,另一边手在讲电话,正走出玻璃门,踩下台阶。
夜晚人去楼空,玻璃大门后的走廊里只有吊顶灯投下方寸的光亮。这有些岑寂深重的夜色里,他听见柏兰冈回应:“柏淑美在有你那个好五爷,还怕委屈了他?我现在回去,你还在执行任务,给我老实待着。擅离一步,军法处置!”
这口吻,通话的对面是谁,梁副官心里有底。他也矮身坐进另一边后座,先送柏兰冈回到常青海湾上那栋矗立百年的庄严府邸。
管家千盼万盼等来他的身影,终于有了底气,连肩膀都松懈了,替他脱了鞋袜军服,抱着他的外套边走边说:“二少爷,五爷看了一晚,奉生已经安置好了。他们是真不留手啊,奉生身上又多了好几处伤,还流鼻血了!现在药也擦了,叫芳姐配的药汤也泡了,明天就能散很多!奉生今晚肯定是不高兴了,他和五爷也不讲话,我们送进去的茶水也不吃,你去看看他,说不定他愿意和你讲两句”
“柏闲璋呢?”
“大少爷那样肯定是上不得班了,我已经跟他秘书打过电话,办公室说工作那边由他们安排。大少爷我看他发了火以后还算稳定,今晚没有什么特别交代,对了他说要怨就怨他,他知道你对他”
“哼,”柏兰冈脚步不停,“他倒是会当大哥!知道我恨他,债多不压身,新债旧债一起背!”
“夫人也来过电话。”
“随便她怎么说。”
“夫人很失望。”
“哈,她对柏闲璋也失望了?”柏兰冈停在门前,扭头俯视管家,一股得胜的快意油然而生,连脚下的地毯都顺眼了许多,很讽刺地奚落:“怎么办,小儿子不让她如愿,大儿子也不争气了,她去哪里找别的好儿子?”
不等管家应和,他讽刺完,探手拧下黄铜把手,长驱直入。
进了套间,床尾窗边沙发上静坐地人侧脸看来
柏兰冈勾起唇角,连个正眼都不屑得赏他。柏淑美被他如此傲慢的挑衅刺进眼里,他阖起书本,掐了下手心。
他听见床边传来十分故意的嘲弄:“这么能打?以前怎么不动手,忍了多少年?”
柏淑美听见挥拳破空的风声。
随后是被阻拦的闷响,还有男人的挑衅:“做什么,打了柏闲璋还不够,连二少爷都要打?”
柏淑美放下书,站起身走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