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腥里,裹挟了丝丝缕缕苦艾,钻着奉星如的鼻腔,并不陌生曾经强硬地留在他腺体里的味道。

他又闭上眼,听见男人一锤定音:“醒了?”梦里被人凝视的感觉可不美妙,奉星如回忆起从前似乎也有人在床尾看他,不过绝不是眼前这个人。

他定了定神,坐起来,血压没跟上体位改变,难免天旋地转,“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可能他气色不好,男人起身走来,按着他的肩膀,手心干热:“头晕就不要起这么猛。”

他就在眼前,裹在厚重动物油脂里的苦艾味将奉星如团团包围,任谁被入侵领地都不会舒服,他颈后的伤口烧得发痛。

男人显然也闻见了那股张扬的烈香。他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毫不留情地剥下奉星如的后领,他的视线太锐利,刀一样割在奉星如的脖子上,伤口的异样感更强烈了。

“妈的,这个老二!”

狰狞的血痂暴露在柏闲璋的注视里,很是刺眼。“现在还痛?上过药没有?”

奉星如其实很不高兴他总是动手动脚尤其在他被迫的雌伏以后,他忍着气拨开男人的手,整理自己的衣领,“擦过了,不劳大少爷挂心。”

他双脚落地踩了拖鞋,化解入侵最好的办法是赶走入侵者,但本条他无能为力,于是只好退而求次,拉开距离。他站起来叠起毯子,“大少爷日理万机,有什么话交代?”

男人却没有直面他。柏闲璋拿起听筒拨了个电话,不多时佣人便叩门应声,柏闲璋问了他一天饮食起居。

佣人条条目目都跟柏闲璋殷勤汇报,一点不怕当着奉星如的面。然后他听见柏闲璋要了好几种药,吩咐人拿上来。

佣人腿脚很快,不过几分钟,药箱就送了上楼。柏闲璋接过,直接放在奉星如眼前,不容违逆:“衣服脱了。”

奉星如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善了柏闲璋就是这片屋檐的天,闹起来也只是他孤立无援。这么多年,他学会了四个字,忍气吞声。

理好的衣服又被主人亲手解开,脱下。

斑驳痕迹,触目惊心。

他背过身,因此看不见男人的神情,但能听见他深长的呼吸。甚至离得太近,那鼻息喷洒在奉星如的皮肤上,潮湿,轻热,寸寸游走。

奉星如垂着头,后颈腺体处的伤口血肉被人触碰,碾压,当然是痛的,但以他这样的人,早对疼痛习以为常。药膏覆在伤口上,冰凉,起风,发痒。

男人把药膏扔回箱子里。奉星如要穿上衣服,一只铁掌悍然地扣住了他的下颌,硬生生地将他拧侧:

“星如,为什么不听话?”

老师答疑解惑:树莓没有发情,老二狂槽奉哥还信息素攻击每一个活人。他被老二惹毛了,放信息素是自卫。

以及大哥的信息素是纳斯马图的苦艾,动物油脂很重的一款香,我觉得很合适!五妹的信息素还没想好,因为没找到合适的香水。

第189章 121 中

那只手不留余力地钳在自己下颌上,男人还森然地质问,柏闲璋一个成年的、身材伟岸肌肉饱满的alpha,他的力量是什么力量?以钢铁般必死的意志扣在奉星如脖子上,奉星如感到下颌骨剧烈的疼痛,仿佛人的骨头要被他一掌捏碎了,呼吸也困难,这完全是刑讯逼问!

士可忍孰不可忍。奉星如一再忍让他们这群冒犯的、狂妄的alpha,难道换来了一丝理解与和平?反而越发被人轻辱。他也是男人,他也有男人的尊严。但他在柏闲璋盛怒森森的眸子里,只看见了渺小的、受人辖制的、可怜虫一样的自己。

摸爬滚打活了半生,焉能越活越窝囊。再忍下去,他连太监都不如了!奉星如闭上眼,他腰下蓄力,臀下抬高,双腿屈